的话,好似更能接近真相。
就在此时,他却被其他的声音打扰了思绪。
“表哥,你醒了?”
宫人们有端着水盆的、持着巾子的、乘着药碗的,看到福宁公主进来,纷纷恭敬地让出一条道。
福宁公主乜了崔决一眼,“表哥你是不是因为崔府事情太多,都把身子累垮了?本来我们不是走到好好的。你偏要往城墙那边走,突然就晕倒了,可吓死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舅父不得进宫来兴师问罪?”
“抱歉,在公主面前失态了。”崔决按了下额角,发现额角已被冷汗沾湿,见到福宁,他只能将方才的记忆放一放,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公主,我大体是没什么事的,可否现在就让我见一见宁贵妃?我有重要的事要与她商议。”
“不是你晕倒了一整夜,你早就见到我娘亲了,快些起来吧,别让她再等了,她无聊得紧。”
“你是说我耽误了一天时间?”那岂不是,今日张家就可能进宫?
“不然呢?你去看看外面。”
崔决并没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望,他赶忙起身,让宫人为他梳发,穿好一身宁贵妃重新为他准备好的衣裳,匆匆去见她。
福宁未带她到殿中,而是径直带他到了殿外。
他就明白,她这位姑母又犯病了。
他的这位姑母,宁贵妃,真名崔昭,是齐朝出了名的美人。
少时入宫,一直到现在,近乎二十年过去,依旧荣华加身,风华不减当年。
但唯一一点,十几年前,她在一次噩梦中也被魇住了,从此精神时好时坏,好时就如同她的封号一般,宁静可人,坏时,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走到殿外,他就顺着福宁的视线向上看,只见宁贵妃趴在高高的屋顶上,拿着从西域进口的西洋镜,俯瞰整个长安。
“娘亲,三郎来见你了!”
“三郎?哦,三郎来了。”宁贵妃放下西洋镜,上头的风让她的披帛飘荡,加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仿佛随时要羽化登仙去。
宁贵妃身边从不缺人保护,只需贵妃轻轻一个动作,就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将她安全地送到地面上。
“三郎,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宁贵妃甩开侍卫的手,没有任何亲疏之分,目不转睛地崔决的脸上打转,“你已经有两年没有过来我和福宁了,真叫我好想,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崔决皱着眉头躲开她直白的视线,对这样的话题感觉到不适。
“你还在为兄长的事生我的气,觉得我派那姓温的去搅了他的生辰宴?”宁贵妃毫不在意将曾经那个计划告诉崔决,哪怕他们都姓崔,是同根同源的亲人,“可兄长知道的呀,不然的话为什么要留那几个人在崔府住这么久呢?他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娘娘,我来不是为了此事。这是您和父亲的纠纷,但只要我在崔家,我就必须保证崔家上下的安全。这种事,请娘娘以后不要再做了。”
“唉,你还是这么死板,都没小时候好玩了。”宁贵妃边走边拉着福宁说悄悄话,“小时候三郎可是一直追着我屁股后面要我给他买糖吃喔。”
福宁早就对这个话题见怪不怪,也不追问,只跟着宁贵妃笑。
“娘娘。”崔决深吸一口气,“我这次来,是想与你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张家的人,在家中排行第五,不为长房所出,他近日恐怕就要进宫面圣,求娶我家大房的娘子。”
“崔五娘?”贵妃的眼睛微微睁大,“王氏肯定不同意吧。”
“不是她。是父亲以前一位故人的女儿,半年前投奔于此,被父亲收在大房命下,今年已经十六了。”崔决低下眼,黑眸中沉甸甸的,化不开似的,“也是我的一位表妹。”
宁贵妃终于收敛了一些,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崔决身上。
“就是一个表姑娘,能攀上张家的亲,还要让圣上赐婚,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怎么,是崔瞻远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崔决的瞳中还布着血丝,他眼底的暗光稍纵即逝,敛了感情道:“她与张兄,并非良配。”
宁贵妃的指尖一顿,沉默片刻,促狭一笑。
“我可以帮你,区区一个张家庶子,求不求的到圣恩,总归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宁贵妃笑盈盈的,娴静的外貌全然不似站在屋瓦上的那般痴嗔,“不过,让我开口,就算是你崔三郎,也是要收报酬的。”
“娘娘您想要什么?”
“叫那个表姑娘进宫来,我瞧瞧。”
崔决突然想到城墙下的画面,双拳骤然握紧:“贵妃娘娘,她没进过宫,不懂宫中礼数,怕是会惊扰到您。”
“唉,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她罢了。”贵妃打趣道:“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娘子,都要让三郎君找上我来了。”
她身边的侍卫走上前,冲她低语,贵妃了然地点点头,冲着崔决说道:“你可要快些做决定,我听说那张家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