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崔府走丢了一名?表姑娘。
“我骗你做什么,快去说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陆看守看庞青说得不像假话,立刻跑着去找周蒙。
不知是今日天?公不作美,还是心理作用,崔府大门上悬的灯笼,都显得阴森森的。
过了一会,姓陆的前来?通知,“赶紧进去,三郎君在等?着。”
庞青喜不自胜,连忙点头:“谢谢陆大哥,等?我这事成了,定少不了你的!”
周蒙是过来?接他的,庞青虽然对崔府很?熟悉,但如今这等?身份,也是被别人领着去临漳院的。
庞青看着如今的周蒙,想到之?前他也不过是帮自己打下手的二等?小厮,心里就酸溜溜的。
周蒙两头跑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对庞青说:“对郎君切莫说谎,不然的话,你、你知道后果的……”
庞青看着周蒙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心中鄙夷,嘴上却直道好。
“我怎么会对郎君说谎?周哥,您放心吧!”
进了临漳院,庞青看到能文能武站在崔决面前,他来?不及再去感受久违的气息,小跑到崔决面前跪下,“三郎君,小的庞青,特来?将功补过,我在距离长安城以西开外三十里左右的地方的一个茶摊上看到表姑娘了,我看到她和一群胡人在一起!”
崔决为自己包扎的动作一顿,紧抿着唇,终而似是从喉中逼出来?了几个字,“胡人?”
“千真万确,她和几个胡人有说有笑的,”
崔决就这样盯着庞青,眼也不眨,
“可?还听到了什么?”
“有、有!”庞青又?道:“我听见,他们为表姑娘之?后要去哪里,表姑娘说,要北上去肃州!”
说罢,他用包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崔决,却在看到崔决嘴边那抹冰冷笑意时,吓得心脏一缩。
庞青低下头,不知表姑娘到底如何惹上了三郎君,并?且是每一次,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每一次三郎君的怒气,都是由表姑娘产生?的。
此时此刻,又?有一名?他从未见过的人进了院子,递给崔决一份文书,说道:“三郎君,您之?前让我查的那日西市所有进出的本地商贩、胡人、游客都查妥了,请您过目。”
崔决一手拿下文书,点了几个穴位,止住伤口的血,冷声道:“备车,先去庞青说的那间茶摊。”
这种关键时刻,临漳院的人自然不是吃干饭的,马匹选择的是最上乘最好的一种,崔决雷厉风行地带上一行人准备驱车前往,只是他刚要上车离开,就见一黑脸汉子拦住马车,能武刚要起身驱赶,却发现?这汉子一脸煞气,十分不好惹,再一瞧,发现?此人是家主身旁的人。
袁驾冲崔决行礼,语气硬邦邦的:“表姑娘的事,家主知道了。”
“表姑娘不见了,确实是我的责任。我甘愿受罚。”虽然崔决知道让父亲知道的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在并?不是担心这事的时候,既然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不怕挨罚,只想快些去那个茶水摊,见到她,抓住她,把她带回来?。
其他的,他没有任何兴趣。
袁驾道:“三郎君误会了,家主大人并?未说什么,只是将我借给您差使?,三郎君,若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安排,袁驾定当竭力相?助。”
崔府里的人都知道,袁驾多年以来?,一直是崔瞻远的贴身侍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只听崔瞻远的话,只有崔瞻远能够安排他的行动。
不过这次居然把袁驾派了出来?,可?见崔家主是有多么重视表姑娘。
崔决并?未多看他一眼,抬腿上了马车,袁驾也不打算接着说,快速备好马匹,跟在他们身后。
马车上,崔决仅用一会儿就筛查完了可?疑的胡人,初步锁定了目标。
虽是快马加鞭,但离庞青所说的茶摊还有一段距离,崔决便从车中的暗箱里取出一副棋盘。
他素来?节欲自克,喜欢靠坐隐来?缓解情绪。
他现?在能目视着一些,不用再从棋瓮中反复摸索。
但每落一子,他的心就沉重一分。
他这次执白子,包围黑子后,又?被黑子的击破,翻来?覆去,黑子白子竟然互不相?让,有时双方都已到强弩之?末,却又?能绝地反击,几轮下来?,输赢还未定。
这已经超出了他平日下棋的时间。
崔决是大家出身,君子六艺九思自然通慧,但对于对弈来?讲,也非圣手,尤其是一人分饰两角,要分成两个不同的思想来?对弈抗争,难度更?要再走一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所谓的前世的他,对他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深了。
他不能再这般下去,等?到找到表姑娘,他定要找个办法将那人除掉。
崔决不和他一样,在掌控身体?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很?少与他对话,几乎无?视他的存在。
说来?可?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又?能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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