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在?桌案上晾干,“那这?些信件,我还是带走吧。”
“多谢娘子,不?过有一件事没有作?假。”郎君望了一眼信件上的文字,虽然他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还不?忍不?住眼热,“我夫人的娘家确实是在?将领,还望徐娘子日后得空去?一趟江陵,把?她故去?的消息带给她的家人。”
徐燕芝刚要点头,就看到阿丽突然“呀”了一声,言语中的喜悦呼之欲出,
“崔郎君醒了!!”
适逢秋末,院中的柿子树上早已结下累累果实,少女从树下跑过,带起一阵飘然的清风,她神色欢喜,就连发顶被一叶盖住也?没发现。
“表哥!”
床上的崔决半阖着一张眼,转眸于阿丽父女之间?,最终在?徐燕芝泪眼汪汪的挑眼上落目。
“表哥,你感觉怎么样?”
她感觉到发顶一重,再抬眸时,崔决已经?将那片碍人的树叶取下。
树叶顺着风的形状飘舞着,缓缓降落在?地。
“水……”
他的嗓音干哑如枯井,听的徐燕芝心中一紧,连忙斟来一杯水,伺候着他喝下。
青年用清水稍稍润了下喉咙,又轻轻闭上了眼。
阿丽的父亲上前,替他检查了一番,说道:“崔郎君还没恢复元气,还需要多多静养,你们?两个先去?院中捣药吧。”
“可我刚刚看到他已经?醒了好一会了……”阿丽小声嘀咕,她明明看到崔郎君望着房顶好久了,因为一动不?动,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确认了好一会才叫人过来的。
就这?么会功夫,喝一口?水能把?他的意识都浇灭了不?成?
“还有那么多药材没制好,郎君每次的药量都不?少,你别?想偷懒,快去?快去?!”阿丽的父亲“哦”了一声,“徐娘子,也?劳烦你去?看下火,郎君既然已经?开?始恢复意识,那便可以?加大内服的药量了。”
他为两个人分配的任务,自己也?将身上的竹篮置在?地上,准备今日的饭食去?了。
三个人甫一离开?屋子,崔决那双假寐的眼就迅速睁开?,目移到男人扔下的竹篮上。
他撑着手臂起身,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被包扎起来,还泛着草药的清香。
疼痛的减轻,让他的意识清明了很多。
比如,他可以?确定,前几晚听到的“表哥”,并不?是假的。
他还能理解,这?声“表哥”,意味着什么。
他被抛弃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只并未受伤的左手伸向竹篮,取出放在?其中的专门割草的镰刀。
崔决紧紧盯着自己被布条缠绕、又被削干净的木制固定住的右手,被挑断手筋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弯刀挑开?布条,轻而易举地划破细嫩的皮肉。
看着手腕处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衣白色的布条,不?断地延伸至臂弯。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伤口?只会令他憎恶,明明都是一样的啊。
凭什么唯独要抛弃他,他做的不?够好吗?
“出来。”
“出来。”
出、来、换、我。
意识涣散时,崔决手中的弯刀再也?拿不?住,在?弯刀摔于地面之前,他望着窗外?,看着院中拿着蒲扇对着砂锅扇风的少女,自嘲一笑。
他可真没出息,还在?希望她过来。
终于,他坠在?地上,眼中竟被风雪所迷住。
他又回到了这?个雪山里。
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前世,只有他小时候,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他,对他歪头一笑,跑了过来。
天光已然大亮,小崔决自然是看不?见他的,他越过他,走到一只落在?雪地中的幼鸟中。
双手捧着那只即将凋亡的幼鸟,不?停地冲它哈着热气,又把?它放在?衣襟里,借着树干爬到了树梢,将幼鸟放回巢穴。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要当?个听话的孩子,不?会再让父亲生我的气了。”
崔决记起来了,崔瞻远罚他在?山上待了两日,在?他救下一只小鸟后,跑到山崖下,等待崔府来接他的马车。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再从哪里走,他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已经?跟那人交换了身体,下意识地跟着小时候的自己走了起来,快要走到山脚处时,就听到小时候的自己大叫一声,兴奋地跑到于山脚负手而立的崔瞻远面前。
双颊红润,神采奕奕。
“父亲,您来接我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贪玩了,父亲,以?后您说什么,我都会照您说的去?做的!只求父亲,别?再将我一个人抛在?这?里了,我也?会怕的……”
崔决看着这?段父慈子孝的虚假温情?,表情?渐冷,而在?下一瞬,眼前的小崔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徐燕芝摔到在?雪地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到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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