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川平静地看向前方,但握住马缰的左手紧紧握拳,指骨青白。
“殿下是冷静的人,不会自涉险境。除非身不由己。”
“更何?况,”宋也川的声音平淡且坚定,“若殿下有恙,我必抱憾终生。”
庄王府占地颇大,霍逐风将宋也川带到了一处朱门高院处,此地少有人声,唯间墙垣之内,垂柳依依,阒无?人声。
“这里的守备最少,但依然五人一组,沿院墙巡视。”霍时行从围墙上?轻盈跳落,如是说?道。
霍逐风有几分心急:“我带的这十个?府丁,皆智勇双全,待我带领他们直接打进去?!”
“不可。”宋也川的眼睛望向那院中的春柳,“殿下此刻不宜与庄王交恶,如此只?会撕破脸来,若当?真是我们错冤了庄王,只?怕会给殿下引火烧身。”
他飞快的拆掉头上?的簪子?,从衣摆处撕掉一个?布条绑在发间,然后对着一个?和?他身量相仿的府丁说?:“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一会请你们找个?人少的仓库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放几把火。”宋也川穿上?最后一件侍卫的衣服,把灰色的腰带扎紧,戴上?了帽子?,“我从这里翻进去?,装作侍卫去?救火,摸一摸庄王府的底细。”
他这身衣服并不合身,袖口和?裤腿都很空旷,几乎能装下两个?宋也川。霍逐风这才恍然发觉,原来能让所有人内心安定下来的宋先生,竟是如此的瘦削孱弱。
“这样太危险了。”霍逐风蹙眉,“让霍时行去?,他身手好,也好脱身。”
宋也川摇头:“武功太好反而?容易生出纰漏,若到那时被察觉,只?怕更为不妙。”
他这样说?的确有道理,霍逐风一咬牙:“也罢,我去?和?时行放火,你们原地待命,注意警醒着点,保护宋先生!”
“是!”
红墙有七尺高,墙体光滑并不容易攀爬,宋也川找了几块石头垫在墙根处。片刻之后,墙内有人高呼走水,一时间乱作一团。
知?道时机已到,宋也川踩在石头上?,翻过了围墙。若在以前,他的身手还可以更矫健些,只?是如今右手难以受力,翻过府墙之后,他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墙后是一片园圃,地上?铺着一层土,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土壤尚且潮湿。宋也川撑着身子?站起来,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他从园圃中绕出去?,刚过一处月洞门,便有大批奴才抱着器皿跑去?救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眼尖发现了他,只?觉得这人脸生,好像从没见过,穿的衣物?也非府中下人常穿的款式:“喂!你干什么的?怎么没拿家伙?”
宋也川说?:“奴才听?见外头有人喊走水,忙出来看,可一时疏忽竟忘了带东西。”
“罢了罢了,拿着这个?。”那侍卫扔过来一个?木盆,宋也川身量单薄,接住那个?木盆之后,踉跄着倒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见他如此弱不禁风,也放下心来:“快去?快去?,干好了有赏!”
宋也川说?了声是,便如鱼一般涌入了救火的人群之中。
起火的位置比较分散, 庄王冷漠的看着下人们奔走相告,泼水救火。府上的宴席早就散了,只余下几个贴身的侍卫站在他身边。
庄王的脸色很难看:“去?辰景轩告诉傅禹生, 让他手脚麻利一?点。”那小厮得令而去?。
跟在救火的奴才中间,宋也川看见了一?个灰衣小厮。有人问了他一?句什么,他说:“去?去?去?,我有事要忙。”
这?声音很耳熟, 宋也川很快便?想起,此人似乎是那一?日公主府外跟在傅禹生身边的人。他没有去?救火, 反倒向?反方向?跑去?。宋也川立刻跟在他身后?,向?王府的最南端走去?。
那个小厮钻进了一?处寂静无人的院落, 隔着墙院他听见了傅禹生的声音。
“说,什么事?”
“王爷说此刻府上乱起来,傅侍读快些。”
宋也川的瞳孔微微一?缩。
“急什么, 待我将秘药给公主服下。”傅禹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秘的快意?,“任她贞洁烈女, 也得乖乖低头。”傅禹生挥了挥手, “下去?吧, 没事别过来。”
“是。”
一?想到一?门之后?便?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傅禹生便?难以?遏制自己?的兴奋, 他面前摆着两个杯子,他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加入其?中一?杯里。一?片砖瓦从墙上掉下来,傅禹生猛地站起身来:“谁!”说罢,放下自己?面前的两杯水, 向?围墙处走去?。
他探身看去?, 外面空无一?人,他有些悻悻的回到桌前。
两杯茶从颜色上看一?般无二, 傅禹生一?左一?右端起茶盏向?卧房走去?。
推开门,便?是连绵的纱帐,傅禹生走到拔步床前微微倾身:“昭昭,听说你喝醉了,我给你到了一?杯茶,醒醒酒。”他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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