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正在朝着春水街的方向赶去,身后一辆辆汽车与他逆行擦肩而过,车轮碾过一道道水花,他在与时间赛跑。
可惜,驰珝不知道,他的爱人深埋于江水里。
跑龙套的小周芜
八年之后,佴南海。
佴南海四季如春,碧水蓝天一色,烟波浩渺,澄清透明的海域上,帆船点点,平坦柔软的沙滩下有几个小孩正在那里挖小石子,摄影机抬高,把树影婆娑的椰林录了进去,当做转场的视频。
周芜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布料很薄,隐隐约约透过单薄的衬衫看到若隐若现的胸膛,下身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裤,露出白嫩的小腿肌肤,膝盖肘处白里透着红,在明媚的太阳光下几乎要反光。
摄像机追随着他的脚步,一镜到底,少年却丝毫不露怯,边跑边和路过端盘子的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还把小孩踢到他身边的小皮球踢了回去,吆喝着没回家的小屁孩他娘正叫他回家吃饭。
声音清脆,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明媚。
这一段拍的格外顺利,一镜到底,正好把跃到少年肩头上的残血夕阳也一并摄入进屏幕里。
周芜穿过了略为拥挤的露天餐厅,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减小了不少,赤着脚踩在翠绿的竹制地板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竹制游廊的尽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海,这里的房屋建筑是建在海面上的,海水清澈见底,低头望去可以看到稀稀散散的小鱼苗在水里穿过,一个年轻人正独自坐在那里。
此时正值傍晚,一轮又圆又红的圆日正在他的背后,半江瑟瑟半江红,把他原本秀气的,面容也增添了几分绮丽颜色。
周芜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周芜凑到年轻人身旁,也坐在了那竹制地板上,无处安放的小腿荡来荡去:“今天,那个大老板又来跟我打听你的消息啦,还强塞了我一大笔钱。”
“阿泷!”年轻人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扭头认真的望着周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周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的神色,无奈回答道:“哎呀,我知道,我当然没收他钱了,我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你不想见他,让他快点滚。
你不知道,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脸就一下子拉的老长了,像是一个苦黄瓜一样。”周芜说着,皱着小脸绘声绘色给年轻人模仿那个大老板如同便秘的神色,他表演完,被自己逗笑了,扶着年轻人的肩头哈哈大笑。
脚尖勾着身下一汪海水,提起一道哗啦啦的水花。
年轻人忍俊不禁,看着卧在自己怀里笑个不停的周芜,有点无奈地摸着周芜的头:
“阿泷,我不再会和他和好了,我要彻底和他断个干净。”
周芜身体往后倒去,躺在了干净的竹地板上,望着广阔无垠的天际,眼睛里带着一点少年独有的天真无邪:“为什么?因为他不让你再做记者?他今天让我转述话给你,他说他错了,他说只要你肯回来,这件事情你们还可以继续好好商量。”
年轻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让周芜更是不解,他温吞地慢声说道: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因为我不是他的附属品,我选择了他作为我的伴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会为了他放弃我的原则,放弃我的热爱。
之前我的父母他们希望我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希望我好好服侍丈夫和公婆,希望我多为丈夫家开枝散叶。
而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所有人都说我高攀了他,说我应该懂得感恩和珍惜,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的竟然肯低下身子喜欢我,我应该更加温顺乖巧懂事。他们希望我是他得体的妻子,是他体贴的贤内助,是一个不会因为他出去应酬而吃醋的木偶人。
他们这样的殷殷期望,并不是我的内心想法,不是我自己的未来规划。但是我顺从了,我成了那样听话乖巧的人。
但是,在我父母走后,我时常在反问自己,在内心深处做比较,家庭婚姻和我真正热爱的事业,到底什么最重要?最终,我心里的天平偏向了我的热爱事业。
我可以接受我对他们改造成面目全非的样子,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的精神支柱彻底从我生活中剥离开来,那么,我就真的死去了。”
年轻人的长相格外秀气斯文,眉毛细而长,眼角圆圆的,连挺拔的鼻尖都是圆钝的,面容是十分娟秀和蔼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里似乎有着一道难以触摸的光,倒印在他视网膜的如火夕阳逐渐暗淡下来,但是他眼底的光芒却越发亮。
“离婚并不是我要挟他的手段,只是如果他不能尊重我的话,那么我们只能走到这一步。他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逼着我辞去工作,逼着我与热爱的事业相割舍,整日在他七大姑八大姨的注视下做一个关爱家庭的完美妻子。总之,我跟他彻底结束了。”
“好,卡!”导演出声,让入戏的两个人都回过了神,一开始隐藏在附近的剧组人员开始纷纷上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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