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玩的，读书怎么不见得你们有多努力。”
何年这是第一次看他妈在外面，明着露出这种愤怒的表情。
春节
从首都回到h市已经过了好几天。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赶在那之前把家里从头到尾打扫一遍。
除夕当天，林美凤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今年开店赚了点钱，晚上的年夜饭都比以往的好。
清蒸鲈鱼、红烧肉、老鸭煲、黄豆猪肘汤、白灼虾、蒜泥肉……
林佳穿着全身红艳衣服呆滞的坐在餐桌前，前门大伯一家人过来了，首先看到的就是艳丽的侄女。
黄艳枝淡笑着打招呼，可丽饼摊子的事情，她好像遗忘了似的。
“佳佳，这衣服谁买的啊，怪好看的。”
“我奶买的……”
她妈不在家后，给家里人添衣服的活，就抛给了她奶。
虽然她说过可以自己买，甚至过年衣她已经买好了。
一件蓝色长体恤，外面是白色的羽绒服，下身照常是黑色牛仔裤。
但到她奶这里，她被狠狠说了一顿。
林美凤当时话的意思是:谁家小孩过年不穿红？
穿的白不拉几，蓝不拉几的，真难看！
林佳哽咽，她忘了这年代的小孩在过年一般都会穿的红红艳艳的，巴不得连私密衣物都是大红色的。
显然，黄艳枝等人也都这么觉得。
她去到厨房，脚还没彻底迈进去，马屁就先拍了起来。
凑到林美凤旁边热情问，“妈，还有什么活吗？”
“我来做我来做，你休息休息。”
菜都做好了，哪还有活……
林美凤没好气的说，“没有了，你把冰箱里的饮料拿下去好了。”
楼下的餐桌前已经坐满了人，林佳靠着她爸一起坐，等她奶也坐下了就可以开始吃了。
一直以来，大年夜饭的讨论话题都是生活中的琐碎。
吃着吃着，一直沉默的人突然站起来，黄艳枝诧异的看着丈夫举起倒了酒的饭碗开口，“妈，爸，还有卫平。”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里，他垂眸道歉，“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
“是我的错，尤其是卫平，”转脸凝视，“是大哥大嫂给你带麻烦了。”
话一出，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了。
林佳认真的看了一眼她大伯，她以为就这么混混过去的事，竟然当场重提。
看她大伯母已经咬着嘴唇，手拽紧了大伯的衣角处了。
黄艳枝恼羞的低着头，左手在丈夫背后的衣服上扯扯。
为什么又要提，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真的是……
林友富喝了口白酒，刺激的“啧”了一声，眼眯了眯。
随后看了一眼大儿子一家，“行了，只要大儿媳知道错了就好。”
“就是你们那个……什么可丽……”
旁边有人提醒，“是可丽饼。”
林友富点点头，“对对对，可丽饼摊子是摆不了了。”
“没事，刚好邵云要高考了，艳枝在家也好照顾他。”
“赚钱有我就够了。”
妻子这么拼命，他知道这也是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庭。
所以出了事情，也不能全全怪她。
黄艳枝羞愧，林友富视线看过来时，她立马表决心说再也不敢了。
她是贪心，是抠门，用娘家卖的面粉也是为了省点。
现在好了……别说省了，连给你摆摊的机会都没了。
想起面粉是过期的，她妈却说还没过期，闹的很多人拉肚子来砸摊。
怎么能骗她！她再怎么小气，也不敢这样。
去娘家找她妈算账，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又被赶了回来。
这样子的话，今年走亲戚她都不想去了！
饭间除了这个话题，大家又把目光挪向了马上高考的林邵云身上。
林佳上辈子只在小学跟表哥有经常接触，后来赵翠萍跟林卫平离婚后，她就跟着她妈去了外地。
等回来已经是好几年后了。
彼时对方大学毕业，工作了，而自己还是个苦逼的学生。
既没电话，也没后来的联络方式，互相之间更是没什么联系。
再次说上话，还是在表哥的儿子满月宴时候。
跟现在竹竿似的人不一样，十年后，他就是个有大肚腩的中年油腻男。
林佳观察着林邵云，明明是个清秀小帅哥，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难道真是男大三十变？！
“怎么了吗？”林邵云侧头看见斜对面的表妹盯着自己，“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手胡乱摸了一把脸，什么都没有。
林佳回过神，嘿笑了下，“没有。”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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