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双回头拿刀,没有看到这一幕,听到声响后才抱着刀转向门的方向。
她只看到少年的影子映在地上,黑影的双腿徒劳地挣扎着。
紧接着鲜血滴滴答答从房顶落下,洒在门前。
那鬼新娘就在房顶上!
邬云双连忙捂住嘴,话本上写过,鬼怪是可以闻到活人的气息的。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
少年的挣扎渐渐止住了,他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软软的身体被甩到了院子中,像是个没用的破布娃娃。
时间似乎静止了。
那鬼新娘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迟迟未露面。
邬云双不敢轻举妄动,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紧了敞开的门,门外刺眼的阳光,院落中倒地的少年尸体。
长时间盯着光亮处,眼睛发痒冒绿光,视线范围内的东西也出现了重影。
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
比如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视力好得有点不正常,她居然能看到门缝上方的蜘蛛垂下的丝丝缕缕蛛丝。
正常来说,她站得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
所以邬云双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
而且那蛛丝逐渐密集起来,开始还只有几根,随着蛛丝拖得越长越密集,像是小瀑布似的垂下来。
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一缕一缕,像是传说中西域美人的秀发。
头发!
邬云双恍然大悟,这哪里是蛛丝,分明就是女鬼的长发!
鬼新娘趴在屋顶,现在正探头往婚房里瞧呢,一头金发就这么垂下来。
完了完了。
眼看鬼新娘的额头都要露出来了,邬云双慌不择路,打开一旁的柜门,钻了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躲在柜子里了,上一次还是在秀宫被太监追赶的时候。
但是那时的柜子好歹正常地装着衣物。
这个柜子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外表看着还算普通,可是进来后才发现不对劲。
先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像是死耗子的味道,扑鼻而来。
再就是那柜子的周遭都黏糊糊的,邬云双关门时不小心碰了下,结果手上沾上了一大坨,柜子里也看不太清楚,她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很恶心。
不过这些和外边的鬼新娘相比,自然是好多了,所以她还是忍了下来。
手上黏糊糊的脏东西就蹭在一旁的布料上。
她一边擦着手,一边觉得不对劲。
这块布料摸着顺滑,明显是上好的丝绸,中间还绣着纹路,做工也很精细。
嗯……好像是新郎官的那身喜服?
她不太确定,继续往上摸去。
于是顺着胳膊摸到了健硕的胸膛、坚毅的下颌线、薄薄的嘴唇,还有塞入口中的帕子。
怎么感觉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朔哥哥?她取下帕子。
“你个见死不救的胆小鬼!”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起,对方嗓音低哑,正在气恼地骂自己。
还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墨朔。
太好了!马上就能拿到地图了!
不等他说更多难听的话,邬云双又将帕子塞了回去。
墨朔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嘘——”她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朔哥哥,你小声点,女鬼就在外边呢。”
等到未婚夫安静下来后,邬云双踮起脚,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耳语,声音透露着无辜与迷茫:“朔哥哥,我迷路了,所以回来找你借地图看看。”
说完也不等墨朔的同意,就在他身上乱摸,从前胸摸到后背。
她个头矮,几乎是埋在他怀里。
墨朔咬着牙,忍住痒,心里气得要死。
这个世界的他是眼瞎吗?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人?
不但没脑子!拖油瓶!是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现在居然还对他上下其手,吃他的豆腐。
这个柜子本来就闭塞,气味难闻,再加上塞了两个人进来,墨朔快要呼吸不过来,想要狠狠训斥她,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
(“不准乱摸了!”)
“你说什么?”少女枕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他,手还环着他的劲腰,“你放心,我会帮你将女鬼吃剩的骨头收起来,带回家拼好,让你好歹有个衣冠冢。”
就算是来自比古代开放许多的现代社会,墨朔也没有和异性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脸上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柜门外突然传来诡异的笑声,似有若无。
“嘻嘻嘻,跑什么嘛~”女子柔声笑着,“小夫君,你怎么这么害羞?”
两人都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听柜门外的响动。
“从今日起,你我就是夫妻啦。”女子的声音由远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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