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真是一条很棒的小蛇。
明明还没有手腕粗,柔弱地像是一条没骨头的猫尾巴,毒牙小小一点,性子也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可就是这样?的小白蛇,看到她?遇到危险,竟然勇敢地护在她?身前?。
至少?离开后宫之前?,她?应该找到羽蛇,将它一同带回家。
邬云双从房间出来,到处寻找羽蛇的踪影。
下了雪,气温骤降,呼吸间气体?萦绕在眼前?。
她?全?神贯注地寻找羽蛇的踪影,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裁缝蜘蛛的猎物。
这些小蜘蛛收到络新妇的指令,藏在瓦片下准备埋伏。
它们横起一根细细长长的丝线,在这样?的雪夜中,几乎看不见?。
丝线的高度刚好是邬云双脖颈的位置,只要她?走过去,那根坚韧的丝线便能将她?的喉咙割破。
两边的蜘蛛拽进丝线,紧张地等待着。
邬云双浑然不知,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里,艰难前?行。
眼看就走到了丝线前?。
月光将丝线染上银光,只要她?稍加注意?便能发现这里的陷阱,然而她?实在太?粗心?了,居然未察觉到分毫。
纤细嫩白的脖子马上要触到丝线。
她?的影子与丝线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被拉长扭曲。
单看影子,她?的脖子仿佛已经被丝线贯穿了。
“咦?”邬云双忽然发出一声惊叹。
两边的裁缝蜘蛛立刻机警起来,难道它们被发现了?
不愧是砍伤络新妇大人的怪物,裁缝蜘蛛连忙执行方案二,荡着银色的丝线,纷纷从屋顶滑下。
两个蜘蛛一组,各自拉扯着丝线的一头,形成锋利的丝刀,熟练地准备将猎物切割成碎块。
没想到,邬云双突然弯腰蹲下身体?。
那些裁缝蜘蛛全?部落了个空,趁她?没发现,又灰溜溜地缩回瓦片下。
这个怪物果然狡猾!
实际上邬云双并没有发现此处的陷阱,亦没有发现它们的埋伏。
她?蹲下身体?,是因为看到屋檐下的雪堆中,有一块被绿色脓液浸透的圆润雪块。
那弯曲的弧度,多像是一条蛇啊。
所以她?凑过去,扒开雪堆,竟然从里边找到了羽蛇。
准确的说,是羽蛇的碎片。
可怜的羽蛇被切割成了几十段,几乎无法辨别。
因为乐于助人带来的好心?情?全?被毁了。
她?蹲在地上,扁着嘴,将小蛇的碎块翻出来,一块块拼了回去。
羽蛇原本光滑洁白的身体?,沾着恶心?的绿色黏液,那是骷髅蜘蛛被碾碎时渗出的液体?,是羽蛇拼死保护她?的证明。
可是现在她?将羽蛇拼了回去,它却永远没了生息。
她?像平时那样?揉了揉小蛇的头部,像是哄它睡觉。
“又又……”她?好像听到羽蛇在轻声呼唤她?。
紧接着,蛇头真的在她?手心?拱了下,这可不是错觉,因为羽蛇半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注视着她?。
“又又!”羽蛇看到熟悉的脸庞,惊喜地叫出声。
“小蛇,你还活着?”邬云双也不怕脏,也不觉得恐怖,单单将小蛇的头部托起来,放在脸边蹭着,“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嘲笑?你是神明之末了。”
毕竟被切碎了身体?,还能维持不死,本身就是很棒的神明了。
羽蛇不好意?思说,自己?本身就是意?识附在无生命的羽蛇身上,被切碎也不影响它的存在,只是它的身体?太?碎了,被雪压住,无法动弹。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邬云双将它捧到脸前?,“到底是谁将你变成这副样?子,我要为你报仇!”
凶手·裁缝蜘蛛连忙缩在瓦片中,连八条腿都收起来了。
但?是它们根本躲不过羽蛇的追查,毕竟它是系统。
“在我们头顶的屋檐上,还有对面的屋檐上,瓦片下藏着细小的蜘蛛。”羽蛇提醒道,“就是它们将我切成碎片的,它们非常擅长躲藏,武器也很危险,又又你要小心?。”
邬云双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将羽蛇的碎块全?部收在其中,然后小心?地塞在口袋里。
她?站起身,微微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屋檐。
因为抬着头,所以没看到自己?的脚下的影子像是有了生命般,沸腾起来,暗流涌动,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如此强大的信息素压制住了弱小的裁缝蜘蛛。
它们很快用丝线织成了一面小白旗,悬在瓦片中央,随着寒风瑟瑟而动。
“你们这算是投降吗?”邬云双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诈降,若是真有诚意?,就到雪地中央来,不要鬼鬼祟祟藏在暗处。”
话音刚落,屋檐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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