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朔哥哥。
她爱他,自然是爱同她一起长大的他,也爱重逢后陪她冒险的他。
况且她对?爱情都?还只是刚脱离懵懵懂懂的阶段,又怎能分清楚对?哪个爱得更深一些?
又不是药房大夫手里的天平,能够用砝码一个个测量孰重孰轻。
“我也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说,“在我心里,从未将你们?当做两个人。”
“但是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莫朔还躺在地上,可?是局势已经?变了,他像是拿着一把无形的刀,架在邬云双的脖颈上。
“要么你选他,离开我。”他的声音异常冰冷,“要么选我,忘了他。”
莫朔不禁自嘲地想,明明是三个人的战争,却只有他和她出场。
不过,幸好小将军已经?亡故,所以游戏规则全由他来定——想要杀死一个已死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遗忘他。
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与他人产生的交集,全部被忘了,湮灭了,就好似从未存在过,堪比魂飞魄散。
心狠如莫朔,想要将小将军的点点滴滴,从邬云双的记忆里连根拔除。
她是他的。
他不想她透过自己?看到别人的影子。
可?是邬云双怎么可?能忘了墨朔?
她能记起最早的回忆片段,就是同墨朔学武艺。
才三四岁的他站在雪地里,穿着厚厚的棉袄,手脚冻得通红,挥舞着圆滚滚的手臂,有模有样地教她打拳。
还有他们?调皮,经?常爬上树去掏鸟蛋,她手脚没有墨朔那么灵活,有次险些摔下来,还是他救了她的命,从此在胸口留下一颗朱砂疤痕。
如果将这些记忆全部封存起来,自己?都?变得不完整了。
他构建了自己?童年的一部分,她根本无法?将他剔除。
而且,只要一想到墨朔已经?战死沙场,她就联想起那年桃花树下,少年略显失落的面庞——“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她没有忘,可?是他最终也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是莫朔代替他回来的。
那时?,他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兵神将,用几枚箭将她救下。
之后,自己?无数次对?他短兵相向,他也没有真的弃她不顾。
他会在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正常时?,踏入黑暗中,笑着说,“又又才不是怪物。”
他喜欢捉弄她,看她气鼓鼓的模样露出得逞的笑脸,可?她知?道,他比谁都?要对?她好。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总会先?拿给她,遇到怪物,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总会将她护在身后。
会逗她笑,会陪她玩,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
她实在无法?比较,儿时?的快乐与现在的快乐,哪个更快乐。
自然也无法?分辨出,自己?更喜欢墨朔多?一些,还是莫朔多?一些。
“我选不出来!”邬云双想不明白?,决定胡搅蛮缠,“你们?的外表、声音,甚至连生气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而且都?叫墨/莫朔,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都?是朔哥哥,所以我不要选!”
“别自欺欺人了,我没有墨朔的记忆,我很清楚,我生于此长于此。”他残忍地打破她的美梦——
“我不是他。”
邬云双软下来,几乎用哀求的声音,“我不能忘记朔哥哥,他和我一同长大,还救过我的命。如果我忘了他,他就真的消失了。”
莫朔看着她,冷笑一声,“我就不曾救过你?你好好算算,到底谁救你的次数多?一些?”
邬云双佯怒,“他都?已经?死了,不会和你争也不会和你抢的,你为何这样斤斤计较!”
她在为墨朔心软,那就是对?自己?铁石心肠。
爱情从来没有一碗水端平这一说。
你多?给他倾斜的每一滴,都?是从我这里偷走的,原本属于我的。
“好好好,那你选他吧。”莫朔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阴阳怪气,“好好记清楚你们?的过往,别忘了。”
邬云双一把按住他,整个人缠住,“朔哥哥,别走!”
“找你朔哥哥去,我不是。”
“你怎么不是了?”邬云双看着他冷峻的面庞,急得快要哭了,“之前我这样称呼你,你从来没有否认过。”
“那是为了骗你。”
邬云双愣了,像是被毒蝎子蛰到,呆住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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