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姿走后,没多久,方利民就娶了同样离异的马英,二女儿方梨就是马英带来的,组了重组家庭。
两人结婚后,马英给方利民生了一儿一女,还是双棒儿。
女儿都是水果,橙子啊梨子啊梅子,整一个果园,儿子却叫家旺。
方橙在心里鄙夷,在这种氛围下成长,难怪原身自己心里也拧巴。
不过家旺,汪汪汪,方橙开解自己,这一家子,又是水果又是畜生,也是一视同仁。
吴英姿回大城市后,不知方利民是不是因爱生恨,或者不想面对,原身在这个家里,几乎是被忽视的存在。
方利民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问,继母倒是慈母,但记忆中的面孔,方橙分辨得出那是真慈母还是假慈母。
所以原身长大后,马英就到处张罗着要把女儿嫁出去。
方利民大概也不想每天看见一个和前妻有五六成相似的脸,所以也没意见,听马英吹嘘对象是个军人,就这么把方橙嫁给盛长沣了。
这门婚事之所以能成,是因为两边的父母都不靠谱,方橙想起盛长沣那边的父母,也在心中叹气。
那边简直比这边还不如……
这个家里,处境稍微和方橙相似的,只有方梨,至于三妹方梅,因着和方家旺一起出生,方利民和马英都觉得是她带来的福气,把她和方家旺一样宠着。
从小到大,方橙和方梨,都不怎么受待见。是姐姐是女儿,但从记忆来看,方橙觉得两人更像保姆。
方梨比原身小三岁,学习成绩不错,但读到高中,马英就不愿意让她往上读,说女人读书没用,找了份会计的工作,就在镇上。
方橙行完礼,站起身来就去找方梨的身影,果然见二妹在忙活着擦桌子,招呼来吊唁的宾客,方梅则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马英身后。
马英挺喜欢盛长沣这个女婿,拉着他一阵寒暄。
方橙拉着盛夏在一旁听,马英大概是嫌她太闲了,使唤她去帮方梨一起招呼宾客。
方橙瞥了盛长沣一眼,她也不爱听马英这种嘴甜心苦的人说话,牵着盛夏走开。
马英以为她是听话过去了,结果却见她就大摇大摆拉着女儿走过去,直接在长凳坐下,和亲戚一起吃心来了。
马英嫌弃地看了一眼,继续和盛长沣说话。
家里缺干活的人手,马英没说一会儿话,盛长沣便又被方利民和方家旺叫去做苦力。
按照习俗,奶奶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要收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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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可能是身上有块肉的缘故,方橙一路走来,已经有些饿。
桌子上摆着点心,她掰了几颗花生,自己一颗盛夏一颗,垫垫肚子。
同桌坐着原身的表姑,也带着孙子来,一群人在闲话家常唠嗑。
方橙和盛夏坐下来后,话题便转到两个娃娃身上。
先是说盛夏四岁了,劝方橙可以再生一个弟弟,这么大的姐姐到时候也可以帮忙照顾弟弟。
他们还不知道方橙怀孕了,但方橙也不准备拿出来说。
说着说着,又评点起盛夏来,“这女娃脸型像你,五官像她爹,就是黑了些,黑不溜秋跟块煤炭似的。”
说着,周围一群人也开始数落盛夏的外貌和身体,有人说她像只旱鸭,登时惹得一堆人哈哈大笑。
盛夏瘪着嘴,伤心地不知道看哪里,但也没有向方橙求助。
记忆中,原身以往这种时候,也会和众人一起调侃女儿,在他们看来,似乎家长就必须全方位压制小孩。
所以盛夏大约是觉得妈妈不会帮她,只默默忍着?
但在方橙心中,这群人纯属没话找话,在她看来这都不是缺点,孩子黑点怎么了?孩子需要的是健康快乐,而不是年纪这么小就活在大人世界的审美里。
那群人叽叽喳喳说着,盛夏委委屈屈的,方橙听到她在呢喃“别说了”,但并没有说大声。
方橙心中先是惊讶,恍然大悟。其实盛夏本身的性格,并不是乖巧顺从,甚至很小就有了自我意识的反抗,是以后来,才会陷入精神折磨。
自我是一种想法,但外界约束的又是另一套规章,那么多年的打压,才把她塑造成逆来顺受的性格。
盛夏委屈得好像要掉眼泪,但在那些大人眼里,小孩的情绪是不重要的。她要是哭了,还会追加一句“女娃娃性格就是这样”,“拧巴,说不得。”
方橙怒火中烧,抬高声音道,“说够了没有?!我们夏夏好得很,也不看看你们自己什么样,鸡蛋里挑骨头!黑怎么了,瘦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果然表姑立刻无辜地说,“说两句话怎么急了?这不是担心盛夏太瘦不健康吗?女娃娃就是敏感点,说两句就要哭的诶,你看我家大宝,性格就好,盛夏啊,心太小,得学一学男娃娃。”
方橙忍住在奶奶葬礼上翻桌的冲动,冷笑地看着表姑和她孙子道,“是啊,长得跟块猪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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