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妖女的鞭子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快的连个影子都看不清。
花如意的鞭子是用蟒皮绞着乌金丝制成的,上头还绞着一枚枚细小的铁鳞片,就像真正的灵蛇一般。那妖女虽然身材纤细,力气却极大,一鞭子下去,树木都被她抽的粉碎,石头也迸溅出无数碎渣。若是被她打中一鞭,少说也要骨断筋折,万一被打中了要害,必然性命不保。
李清露练功只为强身健体,平时也没跟几个人比试过。她此时只有招架之力,心中隐隐慌乱起来。她眼看一道鞭影朝她面门卷过来,却躲避不开。
李清露头上生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这时就听身后风声呼呼作响,徐怀山调息完毕,袍袖一拂,一跃来到了那两人之间。
他目光如电,掌中凝着护体罡气,一把攥住了花如意的鞭梢,如同捏住了蛇的七寸。李清露心中一喜,道:“你没事了?”
一阵清风拂来,林间的树木轻轻摆动,他黑色的衣袍也微微动荡。
徐怀山把她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山岳,悍然护卫着她。
“早就没事了,”他神色淡然道,“你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徐怀山的内力极强, 靠护体罡气化解了鞭子的力道。花如意的鞭子被他拽住了,一时间跟他较力不下,怒道:“你这个疯子, 怎么还不死?”
徐怀山道:“我好端端的, 为什么要死。你若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座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他的神色平静,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花如意知道凭真本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甘心。她拿出了哨子,还没凑到嘴边。徐怀山已经欺身过去,一把将骨哨夺了过来。他手指轻轻一捻, 便把哨子捻成了粉末。
他张开手,白色的灰尘在花如意面前纷纷散落。徐怀山的面色阴沉,仿佛死神降临在她面前。他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花如意骇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 方才自己把他逼到了险境里,却没有及时给他致命的一刀。如今他得以喘息, 不可能饶了自己。
她头上渗出了冷汗, 道:“你别过来, 给我拦住他!”
她的部下手持刀剑, 纷纷围了过来。众人知道此人的武功高强, 都十分害怕, 没有人敢先上。花如意喝道:“给我杀!”
一群人硬着头皮一拥而上, 徐怀山拳打脚踢,数招之间便将那些人打的倒在了地上。花如意趁这机会施展轻功,疾步向树林外逃去。石奴在林子外等了许久, 一直没见有动静, 有些放心不下。他带着人往树林里走了几步, 忽然见花如意迎面跑来,慌慌张张的仿佛见了活鬼。
石奴道:“怎么了?”
花如意仓惶道:“快走,他恢复正常了!”
她带了十来个人进去,此时只有她自己逃了出来。石奴道:“其他人呢?”
花如意沉默了一瞬,那些人都为她垫后死了。她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道:“不用管他们了,赶紧走!”
石奴心知那些人已经有去无回,心也沉了下来。白子凡费尽心思打磨了这个哨子,本以为能对付得了他,没想到那魔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狠,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花如意翻身上马,径自往潼关镇逃去,石奴也带人跟了上去。白子凡就在潼关镇等着,这一战失了利,还是得先禀报他才是。
徐怀山扭断了最后一个人的喉咙,手上沾满了鲜血,也分不清楚是哪一个人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尸体,他的视线有些扭曲,耳中传来嗡的一声,黑色的、灰色的影子重合在眼前。好像有无数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吵闹着,为什么是你活下来?我也想从这里出去!为什么是你!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那是在活死人坑里死去的少年们的声音。对于孙孤诣来说,他们就像无足轻重的蛊虫,只配活在阴暗潮湿的夹缝里。但对于徐怀山来说,那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他们会痛苦、会流血,也想好好地活下去,可最终他们一个个都死去了。
自己就像踏着他们的尸体,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头顶投下来一线天光,他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阵清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把他从幻觉中拉了回来。
他感到了一阵战栗,意识到自己受到了血腥气的刺激,短暂地失去了理智。
李清露站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脸上带着一点恐惧的神色,又好像对他十分担忧。
他向前走了一步,脚步有点虚浮。他的状况还是不太好,吓跑了花如意,他也没有余力再去追踪她了。自从把天罡无上真气练到了第七重,他便常常出现这种情况,不时就会幻听、幻视。他明明修炼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重蹈了老教主的覆辙。
李清露紧赶几步过来,扶住了他。徐怀山低头看着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耳中的噪声也远去了。
他道:“我杀了这么多人,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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