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了,她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 有种被所有人都遗弃的感觉。
她的心好像被人向着两个方向撕扯,一个要她回到师父身边, 从此不问世事。另一个却要她留在徐怀山身边, 一直陪着他。
夜色浓重起来, 远处的灯火渐渐亮起来了。李清露望着红莹莹的灯光, 心中飘飘荡荡的,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像有点负罪感, 却又觉得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缺失的一部分,是她想要了解的感觉。
天有点冷,李清露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 打了个喷嚏。一件披风落在她背上, 李清露回头一看, 却是徐怀山回屋拿了衣裳来给她。
李清露本来是服侍他的,没想到日子久了翻了个,他开始照顾起自己来了。李清露回想从一开始,他其实就挺关心她的。不过因为他自己也不怎么会生活,对她帮的忙也很有限,显得笨手笨脚的。
李清露把披风裹在身上,道:“谢谢。”
徐怀山在她身边坐下了,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还想谢你呢。”
李清露道:“谢我什么?”
徐怀山还有点心有余悸,道:“之前跟穆广添谈判,多亏了你在中间周旋,没让人看出是我姐来,要不然保准谈崩。”
李清露便笑了,道:“应该的,你一个月给我开十两银子嘛。”
徐怀山道:“光给月钱不够,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都满足你。”
李清露静了片刻,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缩成一团,显得有些落寞。徐怀山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问又问不出来,只能盯着她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李清露像个瓷娃娃似的,皮肤晶莹剔透,头发乌黑,戴着金钗越发显得她矜贵漂亮。徐怀山打心里喜欢看着她,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心里就有种宁静的感觉。
李清露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睛许久才眨一下。师父她们还在城里,自己要是趁着天黑去找她们,不知道徐怀山会不会答应。
她若是去见了师父,就会忍不住想跟她们回玉虚观。以徐怀山的脾气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肯定要找过去。他的性子一时正常一时疯癫的,若是犯病的时候去了,失手伤了什么人,自己就是祸害师门的罪人了。
跑路不是办法,还是得跟他商量。李清露憋了一会儿,小声说:“你真的什么都能答应我?”
徐怀山感觉她要给自己下套,道:“你先说来听听。”
李清露抬眼看他,试探地说:“如果我想走,能行么?”
徐怀山看她别别扭扭支支吾吾的,就预感到她又想跑路。他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走,你才安稳几天就要跑?”
李清露小声说:“你这边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我了……我想回去了。”
她虽然这么说,却带着一点难过。徐怀山不想逼她,温声道:“为什么,有人欺负你了?”
李清露想起了穆大小姐和她那狐假虎威的丫鬟,叹了口气,道:“没有。”
徐怀山道:“那是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不是开不开心的事,”李清露低声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这样一直帮你,不知道做得对不对。我是出家人,就算做不了善事,也不能……不能……”
她大约是想说不能为虎作伥,但又觉得这个词太重了,徐怀山也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就算打起来了,也是人家先找他的麻烦。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他作为一派的带头大哥,总得把被人抢走的地盘夺回来,给自己死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
徐怀山觉得这丫头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刚感觉她没那么排斥自己了,跟他分糖吃,还答应冬天和他一起堆雪人。可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忽然就要走了。
“你这个小骗子……”
李清露感到了一阵心虚,道:“我没骗你。”
“你这还不算骗我?”徐怀山抓了抓头发,好像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你答应要跟我一起待三年,这才多久,六个月!你说话不算数,是你师父教你的?”
李清露小声道:“我就是嘴上说说,又没签字画押。”
徐怀山拉住了她的手,道:“这就进屋写字据,你还欠我两年半,把这事写清楚了。”
李清露把手抽了出来,缩进了袖子里,道:“你别闹了。”
她知道出尔反尔不好,可她一个人在这儿也受了不少委屈。她低着头,哑声道:“我真的很想念师父她们。业力司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你别为难我了。”
她平常性情坚韧,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哭了。徐怀山觉得不对劲,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李清露沉默下来,徐怀山眯起眼来,觉得自己猜对了。他耸了耸鼻子,忽然想起自己还煮了东西,连忙站了起来,一边道:“你等会儿,我回来再跟你说——”
李清露有点莫名其妙,片刻见他端着个碗回来了。碗里煮了个荷包蛋,还有几个糯米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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