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捧着个托盘,上前道:“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东西。”
叶藏锋从托盘里拿起了一根竹管,道:“他们用这个吹的迷烟?”
李清露没想到他们还真能找到证物,眼都睁大了,点头道:“就是这个!”
叶藏锋把竹管放了回去,道:“让仵作验一验。”
王捕头展开了一团又薄又软的东西,道:“我们在巷子里还发现了一张人皮/面具,不知是谁用过的。”
李清露顿时反应过来,道:“这是屠小虎贴在脸上的,是我给他撕下来的。”
叶藏锋道:“他易容干什么?”
伴读心慌起来,抵赖道:“我没见过这东西,肯定是他们陷害我小虎哥的。”
其他几人纷纷道:“就是,我们没见过这个!”
叶藏锋又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衙役们敲起了木杖,公堂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威——武——”
木杖顿地的声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众人暂时安静了下来。叶藏锋道:“去对比一下。”
王捕头下堂来,仔细检查过了尸体,见屠小虎的脸上沾着一点胶,应该是贴人皮/面具用的。屠小虎左边下颌上,还沾着一块拇指大的面具没撕干净。
王捕头道:“大人,经过对比,证物缺损处跟死者脸上残余的部分完全吻合,就是从他身上揭下来的。”
叶藏锋冷冷道:“一个公子哥儿,贴了人皮/面具,乔装改扮成这样,他想干什么?”
伴读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看屠烈。屠烈一个粗人,也想不出法子来。他窝了一肚子火,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咆哮道:“我儿子死了,是被这小贱人杀的!有人证、有物证,你们不砍了她,还等什么?”
叶藏锋重重一拍惊堂木,道:“放肆,本府念你丧子心痛,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一众衙役拿着木杖把屠烈往外推去。若是在外头,屠烈哪能受这鸟气,然而在官府里,他如同虎落平原,被那些人硬生生地赶到了公堂外,就算有一身的本事也使不上。
他扒着木杖大声喊道:“别撵我!我要听审!”
叶藏锋冷冷道:“你要听,就在门口安静站着。若是再闹事,就别怪本府杖下无情了!”
屠烈站在门槛外,眼巴巴地看着堂上,粗声粗气道:“我知道了,我相信大人是公正的,一定能为我儿子主持公道!”
这时候仵作从后头过来了,道:“大人,验出来了,竹管里有残余的迷药。”
跟着屠小虎的那些少年都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李清露说的是真的。叶藏锋沉下了脸,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说实话,从重处罚。”
那些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没法抵赖了。伴读道:“我说……是小虎哥说看姓徐的不顺眼,要教训他一顿。我们在街上看到了他相好的,想把她绑走。小虎哥乔装改扮要骗她,结果被她看穿了。兄弟们打不过她,我就上去喷了她迷烟。可我也不愿意这么做,都是小虎哥逼我的!”
屠烈气得脸上的横肉直打哆嗦,自己给儿子找伴读是陪他读书的,这小子却跟着屠小虎出去为非作歹,半点正事也不干。他攥紧了拳头,打算过几天就捏死他。
伴读顾不了以后了,只怕今天就被府尹大人乱棍打死。他道:“迷倒了她以后,我去街上找其他人,就没我事了。”
其他人纷纷道:“也没我事,我们去找大车来拉她。把车驾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丫头不见了,小虎哥死了,我们就去跟庄大哥说了。”
叶藏锋下堂来,在屠小虎的尸体前检视了片刻,转头看仵作,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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