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静柔一诧,她本来还有些怨他,原来不是他负了心。自己在受苦的时候,他也被困在囹圄之中,自己跟他还真是一对同命鸳鸯。
她道:“他受了不少罪吧,现在怎么样?”
李清露见到铁憾岳的时候,他衣衫破烂,头发胡子乱糟糟的一大把。但看起来精神还是挺不错的,身体也很好,透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她道:“他挺好的,不用担心。”
苏静柔松了口气,想起了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情形,心情动荡,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李清露有些紧张,道:“苏阿姨,你身体不舒服么?”
苏静柔道:“没事,就是咳嗽,夜里睡不安稳,老毛病了。”
她又咳了数声,手绢上咳出了血丝,好像病的十分严重。侍女端了汤药过来,苏静柔喝了药,脸色好了一点。李清露有点心疼她,道:“苏阿姨,您有没有多找几个大夫来看一看?”
苏静柔摇了摇头,道:“天底下的名医都请过了,没有用。我早年伤了经脉,只能常年养着。一日断了药,恐怕就活不成。”
李清露十分惊讶,又生出了些惋惜的心情。难怪苏雁北不让她离开这里,只有苏家能用名贵药材为她吊着命。她虽然渴望自由,但若是真的离开了,恐怕也活不久长。
李清露的一缕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眼睛。苏静柔帮她拨到了耳朵后面,动作轻轻的。李清露被她碰到了脸颊,心微微一动。她从小没有母亲,只有师父,心里也悄悄羡慕过别的孩子有爹有娘。如今被苏静柔这样对待,心里一酸,只觉得她若是自己的母亲就好了。
苏静柔看着她,仿佛也有这种感觉,神色温柔,却又带着一点哀伤。
李清露道:“苏阿姨,你对我真好,就像我师父一样。”
苏静柔温声说:“好孩子,你多大了?”
李清露道:“我虚岁十九。”
苏静柔有些感慨,说:“十九……我的女儿要是能平安长大,就像你一样大了。”
李清露只知道她跟铁憾岳是夫妻,却头一次听说他们还有个孩子。她道:“你的女儿呢?”
苏静柔低声道:“被人送走了。”
她的神色黯然,一说起此事便红了眼圈。李清露不敢问了,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来。苏静柔跟铁憾岳的婚事不被家族承认,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被苏家接纳。那孩子被人送走都是好的,若是更狠一些,被直接溺死都有可能。
苏静柔坚信孩子还活着,只是不知被谁家领养了去。她这些年一直抄经念佛,希望上天能够保佑自己的女儿。
她想着从前的事,眼里流露出一点温柔的光,道:“我的孩儿是冬天出生的,那天下了一场小雪,到处一片白茫茫的。我看这孩子长得玉雪可爱,就给她起了个名字……”
李清露道:“叫小雪?”
苏静柔笑了,道:“不,叫素素。”
李清露点了点头,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书读得多,起名字含蓄,叫小雪是有点俗了。
苏静柔的神色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她轻声道:“她那么小一个,小手小脚,软软的、乖乖的,还会看着我笑。可惜我还没抱过她几次,她就被人夺走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着她,也不知道我的孩儿过得怎么样。”
她越说越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李清露连忙站起身来,上前道:“苏阿姨,你别难过。”
苏静柔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这些年她一直想找回女儿,可她连这个小院的门都出不去。
她哽咽道:“我不是个好娘亲,是我没用,我对不起她……”
李清露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一哭,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碎了似的。她把苏静柔抱在怀里,安慰道:“苏阿姨,你别难过,你们福泽深厚,你的女儿一定好好的,总有一天会跟你见面的。”
苏静柔常年见不到外人,情绪郁积了许久,哭了一阵子,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擦去了泪水,轻声道:“你说得对,老天有眼,一定会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李清露有些感慨,自己虽然命运多舛,跟苏静柔一比,又幸运多了。苏静柔的身体虚弱,说了这一会儿话便又咳嗽起来。侍女过来劝道:“二小姐,你夜里没睡好,还是去歇一会儿吧。”
李清露怕耽误她休息,道:“苏阿姨,您先休息,我改天再来。”
苏静柔点了点头,起身送李清露出了门。外头还有侍卫守着,李清露不敢走门,轻身一纵翻过了墙头。她挥了挥手,猴儿一样跳了下去。
她想着方才的事,心里还有点惆怅。这时候就听一人在她身后道:“好你个野丫头,胆子不小!我才一会儿没看见,你居然溜到这里来了!”
李清露回过头去, 见孙大娘双手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站在她身后。
她道:“还说没做贼,这次我亲眼看见你翻墙出来的, 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清露拍去了身上的尘土, 坦然道:“抓贼要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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