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惋惜当初为什么没有多陪一陪她。如今他做这些,也是想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可看在路人的眼里,只觉得这两个郎君美则美矣,就是有点不清不白的。
几人沿着街向前走去,城西有个花圃,那边的牡丹花更多,花圃旁边就是花神庙。众人走了一阵子,风中的花香更浓了,就见一个园子里种满了牡丹花,翠绿的叶子上大大小小的都是花朵,如同遍身璎珞,瑰丽夺目。
花圃中的游人甚多,主人是个风雅之人,不但让人随意参观牡丹,还在园子前头搭了个棚子,里头摆了几张桌椅,让人休息。又有笔墨纸张,供文人留下笔墨,聊发诗情。
几人走到棚子跟前,见桌边挂着不少字画,有的是画的牡丹,有的是咏牡丹的诗句。旁边有人正在画花圃中的牡丹花,一群游人驻足欣赏了片刻,便又走了。
钟玉络道:“军师的书法极好,此情此景难得,不写一幅字么?”
朱剑屏微微一笑,也没推辞。他拿起了笔润了墨,想了一下,落笔写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那一笔字写的刚劲有力,于细微处又藏着婉转柔情。旁边聚集了一群人,看他的字写得这么好看,啧啧赞叹。写完最后一笔,众人纷纷叫好,道:“好字,好!”
朱剑屏搁下了笔,道:“怎么样?”
钟玉络端详着,感慨道:“比平时写的更好看,军师的书法又有精进了。”
朱剑屏注视着她,道:“写字也要看心境,我这是有感而发而已。”
钟玉络抬眼看他,却见朱剑屏的眼神温柔,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蛛红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觉得自己三个人好像都成了照亮的,再跟下去有点不合适。她小声道:“我渴了,去喝点水吧。”
李清露的心情也有点复杂,不想看那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的了。她跟青红二人去了旁边的茶棚坐着,花圃外的街上就是庙会,叮叮当当的,有人在表演社戏,十分热闹。蜈青和蛛红坐在一起,蛛红倒了一杯茶,伸手一摸,道:“水凉了。”
蜈青从旁边拿了个壶过来,道:“这一壶是温的。”
他给蛛红斟上了茶,李清露方才分明看见他用内力把壶捂热了的,蛛红也不说破。太阳渐渐升起来了,蛛红觉得有点热,用手扇了扇风。李清露正想把扇子借给她用,蜈青已经拿起了旁边桌上的蒲扇,默默地给她扇了起来。
到处都充满了旖旎的气氛,李清露感觉自己跟他们在一起好像也是多余的,莫名就有种凄凉的感觉。
她站起身来,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蛛红道:“你去哪儿?”
李清露道:“我去更衣,顺便去前头的花神庙看看,等会儿回来。”
李清露不想打扰他们卿卿我我, 摆了摆手,快步走了。
从花圃侧门出去,旁边的街上摆满了摊子, 各种小玩意儿琳琅满目的。一群小孩子围着街头的戏台子, 全神贯注地看着社戏。一人扮成牡丹花神, 手持宝剑降服了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孩子们十分高兴,连蹦带跳地叫好。
李清露在人群中看了片刻,还是觉得孤零零的没意思。她走出人群,向前走了片刻, 便到了花神庙。庙里有不少香客,李清露也请了一把香,迈步进了大殿。
大殿的两侧有两个摆满了长明灯的架子,火光明亮灿烂, 殿上正中供着牡丹花神。花神生得如菩萨一般,慈祥而又庄严, 头上戴着花冠, 座下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旁边又有许多信徒供奉的牡丹鲜花, 姹紫嫣红的甚是好看。
李清露点燃了香, 跪在蒲团上祈求花神保佑自己和身边的人平安健康。旁边的婆婆磕了三个头, 祈求自己的媳妇能够生产顺利。一个年轻的母亲领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进来了, 孩子好奇地到处张望。母亲小声道:“别乱跑, 今冬你就要去念书了,给花神娘娘磕个头,她会保佑你以后高中状元的。”
小孩儿便乖乖地磕了个头, 周围的人见了, 都露出了笑容。李清露有点羡慕他们母子情深, 想着自己从小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她想了想,又轻声道:“求花神保佑我爹娘一切安好,若是有生之年能跟他们相见就好了。”
她祷祝完毕,把香插在香炉里。将近中午,大殿中的人渐渐少了。李清露看着花神的牡丹花座,想起玲珑锁便是这里的匠人翻修金身的时候,在神像下面发现的。她走了过去,端详着牡丹花座,想看看那个暗格在什么地方。
她伸手摸了一下,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回头一望,却见一名青衣僧人从殿外走了过来,道:“施主,你在做什么?”
李清露有点尴尬,道:“我……我看上面有灰,想擦一擦。”
她拿袖子蹭了蹭牡丹花座,那僧人沉静地站在一旁。他大约五十出头年纪,说话是南方口音,跟这边的人不太一样。李清露想了想,道:“大师,请问这花神庙中,是不是出了一件宝物,叫玲珑锁的?”
那僧人想了一下,道:“是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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