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观的那小姑娘,她是铁憾岳的女儿,怎么可能?”
花如意也是刚得知的这消息,道:“听说那一家人失散了多年,最近才认回来的。”
白子凡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意识到自己非但没能除了徐怀山这个祸患,反而给他添了个莫大的靠山。他若是娶了李清露,便是天下第一凶神的女婿,业力司的人以后在江湖上都能横着走了。
他道:“那金刀门的总堂怎么样了?”
花如意低声道:“被铁憾岳接管了,前阵子大门口换了牌匾,改成了铁府。家里伺候的人都换了,商号也都被姓铁的收走了。”
白子凡怒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跟我说!”
花如意接了信报,也十分震惊,又怕刺激到他。她低声道:“前一阵子你老说家里闹鬼,白天夜里都不安稳。我就想让你好好歇一歇,等病好了再说。”
白子凡气得捶床,道:“家都没了,还歇什么歇。金刀门就剩下咱们一个堂口了,你还坐得住?”
他头上满是冷汗,花如意连忙拿帕子为他擦拭,一边安慰道:“别太担心了。那姓铁的空有一身力气,脑子不好使,做什么也成不了的。就算他占了总堂,也没有驾驭的手段,过几天就要出乱子。”
白子凡哑声道:“我就怕那姓徐的没脸没皮,上赶着给那疯汉当上门女婿,把他打下来的那几个堂口都接管了。”
花如意寻思了一下,想起前几天是听人说蛛红和蜈青去了洛阳,直接在铁府住下了,想来是徐怀山让他们去管事的。白子凡对那小子还真挺了解的,闭着眼一猜就知道他又干了什么。
这事要是让白子凡知道了,只怕要被气死。花如意轻声道:“那我再探一探,得了情况再做打算。”
白子凡伸手抓了抓头发,十分烦躁不安。他生怕自己会步姚长易的后尘,哪天夜里睡着觉就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一顿毒打。从城西一直挨到城东,整整一百二十多棍,打的皮开肉绽的,谁能受得了?
姚长易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等威风快意,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白子凡平生做的恶不比他少,如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光了,他感觉死亡的阴影笼罩到了自己的头上。
金刀门只剩下离火堂了,留在这里就是个活靶子。他喃喃道:“这地方不能待了,我得走。”
花如意道:“那堂里的事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白子凡不耐烦道,“总门主都死了,还指望我一个小堂主干什么。性命要紧,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花如意觉得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心中一暖道:“那当然,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的。”
狡兔三窟,白子凡早就知道自己树敌甚多,不少人虎视眈眈的要取他性命。他一当上离火堂的堂主,便在大漠中人迹罕至之处寻了一处荒地,盖了一个山庄作为自己的后路。那山庄名叫白骨堡,占地十分大,院墙修得像城墙一样厚实,里头储存了充足的粮食,凿了水井,甚至还有耕地和果树,在里头蛰居年不出都没有问题。
前几年徐怀山找遍了整个中原,怎么也找不到白子凡的下落,便是他去白骨堡里躲着了。这段时间以来,白子凡频繁奔走于两地之间,早就把离火堂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到了白骨堡中,这里已经被他倒成了个空壳子,扔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白子凡吩咐道:“赶紧收拾东西,让副堂主在这里守着就行。叫上石奴跟咱们走……嗯,彭家那对天残地缺的武功也不错,跟姓徐的又有死仇,让那兄弟俩跟咱们一起来吧。”
花如意答应了,快步出门去安排。白子凡起身穿上外衣,一边环顾了屋里一圈,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竟也生出了一丝留恋。
他喃喃道:“树倒猢狲散,姚门主,当初多谢你收留我。可如今你没了,我本事有限,挑不起金刀门的大梁,这就自奔前程去了。你若是泉下有知,也想开一点,别怪我。”
莲华殿开阔安静, 殿里垂着重重的白色轻纱帷幔,布置得十分素净。这里是教主修行的所在,四下有打坐的蒲团和竹席, 西边也有床榻, 东边放着几排书架, 上头摆满了古籍。大殿北边有个半圆形的露台,露台上铺着软垫,一圈轻纱从上面垂下来,在风中不住飘荡。
露台周围有个浅浅的水池子,庭院里生着几棵四季桂。风一吹, 金色的花朵便星星点点地落下来,带来一阵清香。
孙孤诣晚年吃多了铅汞丹药,身体容易燥热,夜里难以入睡。他常在这露台上躺着, 听一会儿风声、水声,便渐渐地睡着了。
徐怀山独自在莲华殿中, 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宽松衣袍, 双目微垂, 正在行气。清风把他的碎发吹得轻轻摆动, 他恍然未觉, 脸上笼罩着一层青气。
自从回来之后, 他的头就一直隐隐作痛, 也时常耳鸣。这种情况以前也存在,但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一次。最近却每天都会发作,让他实在受不了了。
去年他将先天无上罡气练到了第七重, 当时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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