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头,露出水雾朦胧的双眸,她抓着陆琢玉的手,覆到了自己的腹部。“嗯?”身为外面大雪已停,冬日冷光微亮,山洞内的薄冰也有融化的趋势。陆琢玉站在洞穴内,他头顶的钟乳石正在往下滴水,落在他潮湿的肩头,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渍。男人单手托着手里那只用来传信的千纸鹤站在黑暗中。苏宁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缓慢合拢,那只千纸鹤被他一把拧碎。空气中还残留着那只千纸鹤传来的消息,是一道略显低沉的男音,仔细听来,稍微有点油腻。“望舒,可安好?城中出现魔物,厉害非常,还望过来相助。”“望舒”是陆琢玉的字,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唤的称呼。只是曾经唤的有多亲密,现在听起来就有多讽刺。送信来的人是陆琢玉的好兄弟顾一清,也是一位在修真界内颇有名声的年轻贵公子。陆琢玉不是那种喜欢看门第交朋友的人,因此,他能与顾一清成为好兄弟也是欣赏顾一清的才华和人品(?)。顾一清虽出身寒门,但天赋异禀,从小就在修真界内崭露头角,亦有美名在外。两人少年相识,一见如故,相似的经历让两人立刻成为至交好友,惺惺相惜。当然,对于这一点,顾一清这里有不一样的理解。顾一清是金丹后期,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听说他是十六岁入的金丹,当时轰动了整个修真界,被称为少年天才。可仅仅只是一年后,有一位比他年轻了两岁的人也入了金丹,就是当时才十四岁的陆琢玉。
少年天才的名号虽然换人了,但这两个人总是会被人忍不住的拿出来比较。顾一清很有天赋,可陆琢玉的天赋明显比他更高。陆琢玉每一步都踩在他前面,顾一清好不容易进入金丹前期,陆琢玉那边已经入金丹中期,并且医道和剑道双修,一点都不耽误。而这边,顾一清一个剑道就已经很累了,根本没有办法再研习另外一门手艺,可他依旧跟着陆琢玉去学了医修。现如今,陆琢玉二十岁,他二十二岁,两人相差两岁,顾一清是金丹后期,陆琢玉已入元婴前期。在陆琢玉这个年纪入元婴前期的,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如果没有陆琢玉,在顾一清这个年纪入金丹后期的,也没有多少人,只是陆琢玉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将顾一清完全遮蔽。这就好比,所有人都会记住第一名,可却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因此,陆琢玉有多耀眼,就衬托的他有多卑微。陆琢玉是第一君子,他就是第二君子。陆琢玉是青年剑修榜上的第一名,他就是第二名。陆琢玉是修真界内少女们最想嫁的男人,他就是第二想嫁的人。反正不管什么排行,他总是屈居陆琢玉之下。因为这层,所以这位仁兄嫉妒陆琢玉已经嫉妒的发狂,明面上当陆琢玉是兄弟,实际上一直藏着一份阴暗心思。上辈子,为了发泄自己的怨念,顾一清做局,成功将陆琢玉这位天之骄子拉下神坛,踩在脚下,极尽折辱,让读者恨得牙痒痒。不过这是上辈子的事。现在,谁是那个猎物,已经显而易见。随着纸鹤被捏碎,里面逃窜出一股灵气,直往天际冲去,消失在云层内。追踪咒。在灵气如此缺乏的末世,这位“好兄弟”如此舍得,还真是费心了。陆琢玉肯定知道这千纸鹤内藏着追踪咒,才会把它捏碎。果然,看到追踪咒,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根本就不脏的手,然后转过头来,语气温和至极,“璎璎,我们出发吧,别让故人久等了。”重活一世,对于陆琢玉来说,确实是重见故人了。哦忘了,她也是故人。马上就要故去的人。从山洞内出来,空气虽清新不少,但实在是灼冷,灌得人喉咙口都发冷。男人踩着厚雪下山。苏宁璎被陆琢玉背在身上,身上盖着他的大氅,因为身型实在是太纤细了,所以远远看着只觉得陆琢玉的后背稍微厚实了那么一点,都不会让人发现他后面还驮着一个人。外面的风实在太冷太烈,苏宁璎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在外面。经历过被风吹晕倒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随意作妖了,现在脑袋还有点晕晕的呢。陆琢玉走的很稳,苏宁璎贴着他,一开始觉得冷,过了一会儿也就习惯了,甚至不知不觉还睡着了。陆琢玉听着身后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托着苏宁璎的手轻微动了动。少女身型下滑了一点,然后霍然惊醒,那双勾在陆琢玉脖子上的胳膊猛地收紧。死去的剧情在用力的敲打我的脑瓜子。我是新号别整我啊。因为苏宁璎下意识勒住陆琢玉的动作,所以男人只好仰高脖子,露出性感喉结,企图获得几口新鲜空气,极品温青音也难免带上了几分沙哑。“璎璎,太紧了。”紧点好啊,不然她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把她扔鬼崖,反而要将她扔在这冰天雪地里了。按照她这身体素质,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能凉。有点脆皮苏女士。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苏宁璎的脑瓜子被冷风一吹,又开始觉得晕眩。不能再这样拔河下去了。苏宁璎抬手,将自己箍在陆琢玉脖颈上的手缓慢松开,然后在陆琢玉假装乏力想要脱手的时候,猛地一下用指尖掐住了他脖子上的一点肉。真的就是那么一点肉。陆琢玉托着苏宁璎的胳膊一顿。是真的顿在了那里。陆琢玉:……面对苏宁璎开启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疼痛共享模式,两人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儿后,陆琢玉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背着她往前走。没走多久,远远就瞧见天上一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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