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零零散散的缺失他记得,某次曾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默默想着身体比想象中坚强,原以为会死在某个时刻,没想到最后还活着。他麻木地身上的道具被取下,脑中出现一个念头:这和我有关系吗?仿佛在观看他人的人生,发生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在意?这么一想,精神刹那间宁静下来,肉体像与灵魂剥离,无所谓,看就可以了。就算是渴望了很久的射精,真的得到解放时,他没有喜悦或如释重负,没有任何感受。之后他越来越频繁地有这种感觉,老实说,他很喜欢这种状态,因为真的很舒服,起码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时间长了后,砂金发现它正在蚕食他的感官,甚至不亚于外在的折磨。他全天昏昏沉沉,思维也变得迟钝,之后身体开始脱离掌控,比如说他看到自己抬起胳膊,但实际上没做这个动作,或者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路中央,却不记得自己有出门,也不记得是怎么走到这。这就导致他们的要求完成得越来越糟糕,并招来更多惩罚还有一个问题,割腕总是被发现,难以成功。他换了一种隐蔽的方式,过程像钝刀子割肉,极其痛苦,不亚于正在经历的调教。据说人死前,面前会出现一片柔和的白光,这在他漫无边际的绝望中燃起一丝希望,他隐隐期待,当死神的镰刀映出他的眼睛,所见的瞳色是否与镜中一样很简单,不需要工具,将吃的喝的都吐掉,这个没人管,甚至他能有如此不适的反应,反而让他们有成就感。他能感受到自己正一天天虚弱下去,同时,将死亡的过程拉得过于漫长,也带来巨大痛苦,感官异常的警报一直折磨着他。身体对摄取的渴求几乎压过理智,但他还是以惊人的意志力,咬着牙撑住。理论上不吃不喝7天就能死,可惜茨冈尼亚的恶劣环境与童年锻炼出他极限生存的能力,7天后他还活着这种状态下,他都不管事了,惩罚就惩罚吧,原因懒得听。砂金有点佩服他们,自己已经无所谓,他们竟然还有精力折腾。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缝合好的伤口还未恢复,之前动一下就很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刚切的时候会疼一下,他每次都切得挺深,应该会留疤吧,不过前提是有愈合的那一天。他们仍未发现,他快成功了,几乎没力气,只想躺着,反应也很迟缓,全身器官在衰竭,细胞们在尽力,努力让他多活一会儿。砂金觉得有点对不起它们的努力,还是希望能快点,他的人生是场充满灾难的闹剧,快结束吧,和这些烂事彻底说再见他们的动作突然停住,整齐地看向一个方向,砂金不关心,但所有人都盯着那里僵住,好奇心也引得他也慢慢偏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他以前打点猎犬家系的关系时,听一位治安官讲过,关于他们追捕的一名凶手。他过去开过一个狗肉屠宰场。逃跑时,治安官像往常一样命令警犬冲过去,自己随后跟上,那个人慌张地往后看了一眼,受过训练的警犬立即夹住尾巴,站住不动。最后那个人还是在围追堵截中被抓住。之后他们进行过短暂研究,可能狗在恐惧中死亡时会释放出特殊气味,一直残留在他的身上,也可能是他惯于杀狗的气势造成了震慑。这个调查没有结果,没人会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太多时间资金。但那位治安官,警犬的主人,一直记得他现在想起这个,大概是那个女人就给人这样的感觉。她手中有枪,却自然垂下,指向地面。身体很放松,闲庭信步,脸上挂着淡淡微笑。虽然一人面对这么多人,他们却是紧张的那方她没有展现出一点威胁,但砂金只是看她一眼,脊背就涌起极度恶寒。其他人估计也一样,基因中的求生本能正在尖叫,叫他们快逃。她是杀戮本身,也是死亡本身他不认识她,但看他们的反应能猜到,这个女人是在场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家伙。她扫视一圈,目光经过的人纷纷偏开视线,避免和她对视,仿佛被她注意到会发生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无知者无畏,只有砂金没回避,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她的目光经过,正好与他接触,停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身边男人们脸色立即变得惨白,这不是个好主意,被她看到时,极其不妙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他有点高兴,自己终于要死了那个女人迈步,朝自己走来,哪怕只身一人,脚步却很轻快,像优雅的舞步。剩余的步数是他死亡倒计时,比想象中快,想一篇遗言的时间都没有。那些人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动,很慢,怕被她注意到,好像他突然变成一个散发毒气的东西,去死他一个人就够了,别把他们的命也搭上。砂金没动作,继续和她对视,他没能力逃,也逃不掉在足够近时,他们不敢再动,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只是一种心理安慰,人类的骨架让他们以一个滑稽的方式站着然而她没杀他,只是拽住他背后的领子,把砂金往外拖,没一人敢拦,经过老板,还风度翩翩地将补偿递给他。那是少得可怜,几乎是羞辱性的金额,滑稽的是,原本动不动对人拳脚相向的肥硕男人竟然伏低身子,毕恭毕敬双手捧着接过她递来的钱,颤抖着,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如同身份倒转,平时气焰嚣张的人突然像奴隶一般,展现出极致的谄媚和顺从。命悬一线,他们只会考虑如何活下去,剩下的,无论是金钱还是尊严,都是身外之物他被拖着往外走,露出来的皮肤与地面摩擦,很快破皮,还是感觉不到疼。他不知道将被带去哪,肯定不是解脱,更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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