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说话的时候不要拐弯抹角啊,直接说是什麽就好了啊!」
「那个……」直接说又不会有人听!诺顿yu哭无泪。
闹哄哄的大厅被这群成员的讨论弄得人声鼎沸,在克洛伊下来不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又从上头传来声响,有两个身影直直冲下来。
随後,克利切还有佛雷迪两人一边喘着气,一边由看起来刚从爆炸中逃出的佛雷迪解释道:「……很突然,我们就被传到那个空间了,这很不寻常,而且那个监管者的能力太诡异了……」
「所以丽莎人呢!?」艾米丽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我帮她挡了刀,可是监管者牵起我的时候就没有意识了!」佛雷迪看起来懊悔万分,他用手捂住脸,原先被烫的一尘不染的衬衫现在满是皱摺:「她没有回来吗?」
「……我说,庄园里原本就有这些植物吗?」
克洛伊缓慢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当所有人视线转到那个方向时,大家不约而同瞪大了双眼。
艾玛睁开双眼。
她低头看了自己的下半身,在腰际处被罗b的斧头给轻浅的划了一刀,但却血流不止,艾玛整个人倒卧在疯人院原先给短期病人住的长形病房中。她一只手压着伤口等待止血,一边喘着气。
刚刚昏倒了吗?太糟了。
罗b的杜松树开始蔓延进室内,包括那台自己只破译到一半的密码机,急速生长的树枝缓慢缠绕房间内的物t,然後伸出neng叶,这宛如末日一般的景象让艾玛惧怕的全身发抖。
她扶着床尾站起来,视野顿时黑了一半。艾玛摇摇头,她不能让莱利先生刚刚的牺牲白费,自己再怎麽找都没有找到艾米丽和皮尔森先生,或许代表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地窖,我得找地窖。」
艾玛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开始走,她喘着气,明明以前受到伤害自己还能够好好行动,但今天却令人觉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但眼前的走廊却已经不是原先记忆中的样子,攀登至尖顶天花板的树枝已经包围了整个空间,连立足之地也消失的一乾二净,被树芽和neng叶取而代之。
「这个技能太夸张了吧——罗b。」艾玛咬牙翻过了窗,她来到别院,那里曾是她与其他孩子们自由时间最喜欢去的地方。
她到处搜寻地窖的位置,但却一无所获,心跳声越来越大,艾玛开始止不住自己的喘息,她瞪大双眼。
原先一片寂静的疯人院,由远而近传来了歌声。
不是,不是歌声,是口哨声。
还有某种尖锐铁制品磨着地板的回声。
脚步声。
赤着脚在地面上行走的脚步声。
「……罗b。」艾玛轻声呼唤。
那个高举斧头的男孩拉下了麻布袋,对方看起来仍与自己被送去进行电疗那时候一样年少洋溢,幼小的面容被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所长出的枝芽所蔓延。罗b皱起眉头,然後看着自己。
「丽莎姊姊。」他轻声的说。
「……赶快杀了我,结束游戏吧。我们回庄园再谈谈。」艾玛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她伸出染尽鲜血的手,示意对方赶快动手:「不会有事的,我们能够一起解决。」
「皮尔森先生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罗b往前一步,那把斧头对他那样的孩子而言实在太重,所以连扛在肩上都似乎花费了很多力气,在连轮廓都不可见的晦暗中,他看起来模糊且迷茫:「……丽莎姊姊,我想要说件事。」
「怎、怎麽了吗?」
「那个时候,为什麽不带着我们一起逃跑呢?」
对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仅仅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轨迹,而没有办法进入到脑海中分解成有用的资讯。
艾玛捂着伤口,她觉得思绪混乱,无论是哪一个记忆点,都没有办法确切的回想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靠着假装迷路,利用皮尔森先生教导他们的偷窃技巧顺利从值班室偷到钥匙。那个时候的自己满脑子只想着离开,因为琼斯医生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但同时间,她也遗忘了那些曾与自己一起成长的兄弟姐妹们。
「没事的,丽莎姊姊,我知道这是个很难的决定。换做是我,可能也不会拉上其他人一起,但……」罗b的语气彷佛换了个人,他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是个聪慧但却总是满面愁容的男孩,艾玛知道对方很是故且老成,但内心依旧有一部分是属於纯真的孩子。
neng叶的枝芽似乎随着罗b的心情状态而改变成长速度,越来越多的树枝从窗户口攀登进来,植物的气味也令人开始感到不适。
「……砍掉他们的头才不会再复活。」
「什麽?」
罗b瞪着自己,这个男孩露出了某种不像是孩子的眼神:「丽莎姊姊,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明明、我明明把我自己的头都砍下来了!为什麽、还有这个麻布袋,到底是谁、是谁……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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