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冯公公的消息传回了上京,盛武帝大怒。掀了案桌,正发着火,忽的一口血吐出,一头栽倒昏迷不醒。太医诊断,说是盛武帝年事已高,忽闻噩耗,惊惧过度所致。当夜消息便传回了江南,岑砚得知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了安然的笑容。又数日,四皇子在一众武将的拥护下,反了。 朋友“安安的小马驹想要什么颜色的啊?”岑砚问小崽子。而小崽子, 很嚣张的骑在岑砚的肩膀上。被他爹纵容宠溺着。“有什么颜色啊,爹爹?”一个敢问,一个还真挑上了。庄冬卿默默服气。“那可多了, 不仅颜色多, 马种还不一样, 有高马,适合跑平原地带,也有矮脚马,适合山路, 我们的王府建在开阔的平地, 但是滇地山林多, 到时候让你柳叔、郝叔还有徐叔叔, 带你去他们的部族转一圈,保准你都不想下山的。”岑砚今天心情很好, 说话都带着笑。小崽子也听得入神,用涉世未深的小脑瓜想了一圈,给出了最正确的答案, “那爹爹帮我挑, 爹爹挑的就是最好的。”马屁拍得真好啊。庄冬卿感慨。果然,岑砚笑容都灿烂了几分,接着便是熟悉的夸夸环节, 大的夸小的,小的夸大的, 都不腻的。最后岑砚和岑安安说好,日后要一匹枣红色的矮脚马。庄冬卿挺满意的。毕竟孩子小, 等可以上马了, 马矮也闹不出大事。而且小崽子被岑砚忽悠得很快乐, 注意力已经从选什么颜色什么马种,偏移到了要如何打理自己的小马驹,毛色才能够油亮拉风。庄冬卿在边上刷着自己的马,只听着。是的,他们在马厩里。最近都在家养身体,懒洋洋的,庄冬卿想走走,但是外间正乱,今日安安提起了养马,岑砚便说过来看看,让庄冬卿也见见自己的马,活动一下,庄冬卿觉得不错,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来了。左手使力还是有些困难,全用的右手,等庄冬卿刷了一阵,岑砚将活计接了过去,给小崽子示范着,也不知道是在刷马还是在玩儿。不过当初郝三给庄冬卿挑的这匹马,别的优点不提,性格是最温顺的。就算这样玩着刷,马儿也没有什么脾气,如老僧入定般站着,稳的很。庄冬卿刷累了坐下,喝了两口茶,柳七来了。瞧了庄冬卿一眼,却没有往他这边来,径直走到了岑砚身前,禀报道:“主子,六皇子遣人来了,说是求见小少爷。”岑砚挑了挑眉。李央想见他,他是知道的。不是第一天了,头两天日日都来报,他全用借口挡了回去。今天学聪明了,知道他不想见,换成了庄冬卿,认识两年,倒是头回见他动了脑子。岑砚:“你问卿卿见不见。”这就是给李央开口子了,没把话说死。同样的话,柳七又在庄冬卿面前说了一遍,庄冬卿迟疑:“现在……吗?”“倒没有,”柳七道,“只是派人来约时间,人没有亲自来。”日日都是如此,倒不似李卓当初,亲自上门来还赖着不走,属于互相都留了余地。见岑砚没有拒绝的意思,庄冬卿还是多问了一句:“能见吗?”“可以见,随你。”岑砚将安安放到了马上,让他体验下骑马的乐趣,手眼都不离小崽子,嘴上却回着庄冬卿道,“我只是懒得应付他。”得了准话,庄冬卿思量片刻,看了看日头,道:“用过午饭吧,我有时间,看他们那边怎么说。”柳七应声,去回话,最后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了午后。王府的时光惬意,但外面,其实已经乱了套。当然,不是在他们屋门口,而是上京。盛武帝昏迷不醒。恰好隔日八皇子祭祖回了京。
几日后得知消息的四皇子反了。目前朝政一部分由内阁负责,讨伐四皇子的工作,则被八皇子揽了过去。现在的上京,说一句腥风血雨,亦不为过。而在盛武帝昏迷前,这边的总督和匪首,终于被冯公公想办法撬开了嘴巴,审出了八皇子豢养私兵一事,等京城的事情集中爆发后,冯公公便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被架了起来,左右为难。按理他该即刻回京的。哪怕三皇子的死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但也顾不上了。但如果真回了京城,盛武帝昏迷不醒,八皇子把持着朝政,他便是一头闯进了鬼门关,八皇子不会允许他活到盛武帝醒来的。为着这事儿,三皇子的死冯公公都没什么心思查了。当然,也没什么必要。如果四皇子上位,那这就必定就是冤案。如果八皇子能笑到最后,那主谋无疑是四皇子。如果盛武帝能醒过来……伺候多年,冯公公比谁都清楚盛武帝的身体到底如何,他想过这个可能,但不敢将全副身家都押在上面。岑砚看他实在是为难,出声挽留了一句,冯公公已经是人精的年纪,借坡下驴,私下将口供人证全都搜罗起来藏好,但对外口风严严实实的,只说什么都没查出来,还在追查中,连私兵一事都未曾透露过半句。之前是怕走漏了风声,眼下,怕是也不敢透露了。江南的一干事务,就这样明面中还在推进着,背地里搁置了起来。冯公公不再去李卓府邸审问下人,岑砚郝三徐四又借着这个机会将其中人事物都捋了一遍,确认所有证据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装模作样管了两天,岑砚也撂了担子,在家躲起清闲。冯公公倒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中途还来劝说过岑砚带兵回京支援,被岑砚以八皇子在京,冯公公只是内务总管太监,他们名不正言不顺为由,拒了。心知岑砚不肯趟这浑水,冯公公无奈,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便跟着被迫观察起上京的形势,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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