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一的儿子才七岁,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她们,逆着光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顾简安看得心疼,走过去想要r0u他软和的脑袋,像往日一样。
他却尖叫一声,躲进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顾简安紧了紧拳头,无声一笑,趁夜离开,在大街上游荡。
看着穹顶明月,头一次发现,做个恶人竟会那么痛快。
母亲,你看,你说的未必都是真理。
好人不会有好报,只会si得更快。
可为什么心中还是一片荒芜?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半点容身之处。
顾简安往自己家走去。
家里已经被封条封住,她顺着水管爬上去,破窗而入。
她想找点什么,证据也好,遗物也好,回忆也好,还有她的小猫。
前后也就十来天,一切还如原样,只除了一gugu恶臭。
找到恶臭来源,顾简安的心脏被狠狠擂了一拳。
“毛球……”她蹲下来将hse恶臭的小猫抱了起来,遍t鳞伤,残肢断腿,原本清亮好看的猫眼翻着眼白。
顾简安已经没有翻找的力气,所幸没有看到母父受nve的痕迹,他们走得那么急,那么莫名。
心脏ch0u痛,久久缓不过来,顾简安眼中翻腾着各种情绪,最后变为恨意,很快又敛了下去。
找了一圈,只带走母父生前常用的物件。
将毛球埋在它常玩耍的紫荆树下,gg净净地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证据,或者说把柄,她没有,听都没听过,更何况见到。
之前只是试探,没想到真的有用。
她觉得很快就会有人找上她,以母亲的x格,她不可能把东西交出去,肯定藏在哪里,藏在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觉得给她留下了太多隐患,所以才会在临终前特地打电话过来,忧心忡忡:简安,母亲对不起你,但母亲相信你,你一定能好好活着……
在公园睡了一觉,第二天顾简安从长椅上跳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安静祥和,既没有警察来抓她,也没有所谓的凶手。
二话不说,顾简安带着全部家产,在黑市里买了一把劣质的真枪,过起了胆战心惊的生活。
那时候她太年轻,十五年无忧无虑,yan光活泼甚至有些天真,母父教她真善美,教她善待他人,她学艺不jg,只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欺她,百倍还!
终于在一个深夜,顾简安等到了心心念念的猎物……
……
“呼!呼!呼!”黑暗中,一道粗重的呼x1声骤然响起,紧跟着一抹黑影倒映在挥洒着清浅月光的墙面上。
墙面斑驳,青苔散乱,裂纹从墙角爬到窗杦,这是个破烂到几乎没人会住的廉价出租房。
窗外夜se浓稠如墨,才近六月,天气就燥得不行,然而屋内却ycha0黑暗,散发着点让人鼻孔紧缩的霉味。
“哐啷啷!”不知碰倒了什么,一阵七零八碎,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狭窄的浴室中,一只修长惨白的手出现在墙上,轻轻一按。
“砰!”昏h摇摆的钨丝灯亮了起来。
漆黑的发间颤抖着跳跃着一丝丝光芒,她拿那只艺术家般jg致的手挡住双眼。
刺眼,有光的地方令她双目g涩刺痛。
闭着眼睛熟门熟路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涓涓而下,她三下五除二剔了身上衣服,露出健壮完美的身躯。
如果可以忽略后背上蜿蜒交错的条条疤痕的话。
水流从粉se微卷的伤痕上划过,形成一幅荼靡烈yan、美到极致的画,却又不得不令人惋惜,如此x感jg致的身躯就被这样破坏。
不过残缺也有残缺的好处,错乱的疤痕配上她锋利的眉眼和上翘的薄唇,无不说明这是个有故事的nv人。
危险而又让人忍不住靠近的nv人。
顾简安。
不知过去多久,水声终于消停,顾简安趿着拖鞋,顺道在镜子中欣赏了下后背上的印记,噙着让人心底发凉的笑,才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擦着sh发的手就这样一顿,眯着眼睛看着出租房。
十五岁前她的人生就是一出幼稚的动画片,七彩丰富,亲朋好友,友ai美好,父慈母善,却单纯无知得可笑。
十八岁前她的人生则是一场灾难片,追杀遇险,流浪打架,嗑药犯罪,y0uj未成年,从家破人亡,到失去信仰,眨眼也不过三年。
是了,从今天开始,她成年了,成为一个真正的nv人。
整整三年!
以前允诺母亲的,不得不遵守的条条框框,从今天开始,将会一个、一个作废!
而先前所受的苦、所蒙的冤、所遭的罪,让她一千多个日夜辗转反侧、痛苦难眠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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