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就不用混了!武黑子吃完了烧饼羊肉,在身上抹了手,起身道:“走,随我前去探一探。”骡车掉头离开,殷知晦站着看了会,见文素素神色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娘子可是觉着不妥?”文素素嗯了声,“七少爷,黑脸汉子这般正大光明跟着我们,不是蠢,就是有所依仗。姜行首这个人,城府极深,他要行事,定不会这般嚣张。乱拳打死老师傅,蠢货乱出招,让人防不胜防。将他打回去,让他去搬救兵来,干脆一劳永逸解决,我们好做正事。七少爷被刺杀,折子送进京城,这是天大的事情。要是王爷也在”殷知晦说不出的神色,听她的语气,还颇为遗憾,恨不得事情越大越好。“问川,加强防卫。”吩咐完问川,殷知晦再对文素素道:“杜将军这两日便会到了,文娘子放心。”文素素道:“你我今日到村子里去,只怕姜行首他们全都得知了。知道是好事,借他们的口传出去,省得再到处宣告。总有聪明的人,不肯将春蚕茧卖出去,自己拿来缫丝,帮着我们反将一军。”殷知晦嘴角不由得出现了笑容,不管什么事,文素素都能从中寻得时机。蚊蝇翅膀,她都能刮下一层肉。大家分头上车,文素素问起村里的大致情形,许梨花滔滔不绝说了起来。文素素认真听着,车马慢下来,停在了村子口的香樟树下。牛头村不大不小,因村子后的一座山,形状如牛头而得名。村屋三三两两坐落,大半是茅草顶泥墙。只有靠近村口的两间是青砖瓦房,应当就是许梨花口中所说的里正,有个孙女在府城做妾发了财的三叔公家了。小河绕着村子流过,田里的秧苗翠绿,苎麻开着黄色的花朵,桑树的桑叶被摘过,重新长出了嫩叶。正是农忙时节,汉子在田里干活,妇人娘子们,带着孩童坐在门前摘蚕茧。他们一行车马到来,好些人放下手上的活计,跑出来看稀奇。许梨花抬头望着大香樟树,神色怅然:“这香樟树竟然还活着,一切都没变,还是这么穷。”文素素看了她一眼,下了马车。殷知晦已等在那里,问川领着一个五十出头的老翁走了上前。老翁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慌乱地长揖到底;“七少爷,在下是牛头村的里正许昌桂。”殷知晦颔首,也不寒暄绕弯子,直接道:“许里正,问川应当将我们前来,所为之事同你说了。谁家有缲车,你且领我前去。”许里正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县太爷。殷知晦在户部当差,又是国公府公子,亲王的表弟,贵妃娘娘侄儿。问川一开口,许里正几乎紧张得连嘴都张不开,哪敢说二话。许里正忙道:“老汉家中有架缲车,七少爷请随老汉来。”问川对着围上来村民,大声解释道:“谁家有没卖的蚕茧,会缫丝的,准备好拿来缫丝。”大家听得一头雾水,瘦猴子眼珠子一转,跑上前笑着补充道:“这位大婶子”妇人不乐意了,“呸,你比我看上去还要老,谁是你大婶子了!”瘦猴子眼珠子翻上了天,鼻子出气都粗了。出师不利,真是刁蛮的老妇!何三贵见状上前,道:“陈婶子,我是贵子,你可还记得我?”妇人上下打量着他,惊喜地道:“哎哟,还真是贵子,我就说这么眼熟呢。贵子,你离家多年,听说你那东家出事了,你可还好?”何三贵笑道:“东家出事,我就是个赶车干活的,牵连不到我身上。陈婶子手脚勤快,以前家中就养了不少蚕。今年的春蚕茧收成可好?”陈婶子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吐丝的时候丢得少,今年的蚕茧,结得又白又大。”随后,陈婶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前些时日来村子里打招呼,准备收蚕茧的人说了,今年的蚕茧价钱,比去年每斤低五个大钱。蚕养得好有甚用,白高兴了一场。说是绸布不好卖,织出来的布还堆在库房里,绸缎料子金贵,放久了,贵人看不上,穷人又买不起。”许梨花在一旁听着,呵呵冷笑,“休得听他们胡说八道,这是在压蚕茧的价钱呢!”陈婶子愣了下,盯着许梨花看了起来,惊到:“这是梨花?”许梨花抬起下巴,得意地道:“是我,婶子莫非不认识了?”陈婶子忙道:“梨花变得好看,贵气了,婶子是不敢相认。你”许梨花道:“我也没事,不做妾了。那是我的新主子,我跟了主子来做事。”她朝站在许里正家门前,看护卫搬缲车的文素素指了指,“陈婶子,你家的蚕茧别卖掉,自己拿来缫丝。缫丝容易得很,缲出丝卖纺线,蚕蛹留着自己吃。能多得不少钱,还得了蚕蛹打牙祭!”陈婶子神色犹疑,道:“以前缫出来的丝没人收,要是卖不出去”许梨花道:“你不卖,我也不卖,他们纺织作坊就没得买卖做,有本事自己种桑养蚕去!他们就是欺负我们乡下人没靠山,以前没人替我们做主,现在可不同了。你瞧,那是京城来的国公府公子,贵得不得了,王爷也来了,皇帝亲生的皇子,谁敢不收,就是造反!”问川听得眼皮直跳,不过却没出声阻拦。跟村子里的百姓打交道,他不如许梨花何三贵他们。文素素将他们的话听到耳里,沉吟了下,转头看向殷知晦。殷知晦无奈道:“我先出钱买下。问川,传下去,缲出来的丝线,比照铺子里售出的丝线价钱收。”问川将话传了下去,大家勉强安了心,七嘴八舌议论起了是否划算。瘦猴子懊恼过后,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他脑子转得飞快,凑上前大喊道:“蚕茧卖给城里的缫丝作坊,你们吃了大亏。自己留着缫丝,能多得钱,还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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