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他的好,户部跟过年一样热闹,林尚书高兴得都合不拢嘴,比他新纳的小妾生了儿子还要兴奋。朝堂上天天在吵立储,圣上能挡多久?”关乎立储大事,周王妃忙极力稳住神,道:“立储是大事,大哥且要谨慎些,不得乱说。”薛恽呵呵,撇嘴道:“我怎地就乱说了,秦王为父分忧,心系大齐江山。别人如此做,是僭越,大齐江山本姓齐,秦王拿出白花花的银子,真正解决了户部的困难,无论谁都挑不出他的理!阿嫄,王爷去了乌衣巷,你要夺回王爷的心,你就得拿出办法,解决王爷现在的难题!”“夺回王爷的心!”周王妃脑子钻心地疼,木然道:“我能如何做?大哥都说我是自视甚高了,我又有什么法子!”薛恽瞥了又瞥周王妃,掩饰不住得意地道:“你没法子,我有。唉,阿嫄,朝堂大事不是你后宅那点中馈,妇道人家总是见识浅。唉,还得看我。秦王府能拿出锦绣布庄,咱们薛氏就能拿出丰裕粮食行。我写信给祖父,告知此事,祖父既然看重你,你也给祖父也去一封信,将丰裕行拿出来去做寿礼。周王府没了,丰裕行也留不住!”真是大口气!薛恽以前自认为是读书人,一心挣脱商户的身份,想要走科举仕途之道。
科举多年,他始终未中。周王妃与王府议亲那年,恰逢科举年,他便考中了三甲,轻轻松松得了差使,一出仕便是上县的县令。两年后,他升了四平府的知府。薛恽对经营买卖一窍不通,更不清楚丰裕行当年的不易,如何壮大至今。丰裕行是借了王府的势,与锦绣布庄同样借势,又有区别。布帛分便宜贵贱,一匹缂丝与一匹麻木的价钱,差别大了去。锦绣布庄主产丝麻,大齐的七八成丝麻,都出自锦绣布庄。除去海船向番邦出售的部分,只要有锦绣布庄在的地方,别的布庄基本难以存活。粮食买卖,并无独占一说,粮食价钱朝廷会进行调节,赚的就是个辛苦钱。锦绣布庄早就赚得盆满钵满,自从在江南道被打压,江南道的各式丝麻出来之后,锦绣布庄的丝麻买卖就逐渐难做了。最重要的是,秦王府最赚钱的买卖,眼下并非锦绣布庄,而是海船!周王妃一听便否决了,沉声道:“大哥,丰裕行是薛氏的根,祖父也难以做主。如今再献丰裕行,便是拾人牙慧。大哥你别自作主张添乱!”薛恽气道:“我怎地就添乱了!你看你,外面的事情你不懂,偏生你又不虚心,我都是为了你好!”“有娘娘阿愚在,大哥就别费心了。”周王妃心里难受,脑子也乱糟糟,实在是没心思与薛恽纠缠,站起身道:“好了好了,大哥回去吧。”薛恽忙起身上前,拦在周王妃面前,语重心长道:“外面的事,我不与你多说,王爷那边,你可要上些心。女人就得柔婉,体贴,你得改”周王妃冷着脸,闪身从薛恽身边疾步走了出屋。薛恽见周王妃不搭理他,气得在身后跳脚,想到这里是周王府,他追了几步,只能悻悻作罢。离开王府上了马车,薛恽眼珠子一转,霎时有了新的主意,忙拍着车壁,道:“去平康里!”乌衣巷。文素素对秦王府的举动,自是一清二楚。在殷贵妃周王妃等一众人中,文素素最为佩服的便是秦王妃。她有勇有谋,手腕果决。估计从江南道败了之后,秦王妃就有了这个念头。现在方抛出来,秦王应该功不可没。要是早出手,如今几个王府的形势,得是另外一番模样。齐重渊问她可有法子,文素素当然有,殷贵妃对她曾起杀机,她不会说出来。早先她就已经做了准备,殷知晦是聪明人,他要是走错,或者下子慢了些,现在要补救,也来得及。真正到无路可走时,还有最后的一招,便是让秦王去给福王作伴,召集勇猛悍匪血洗秦王府。自古以来,争权夺利都直白血腥,谋略在兵马刀箭面前就是一张脆弱的纸。可惜,齐重渊无李世民的军功,威信,手上没兵权,能做出“玄武门之变”,却难以善后。文素素连连摇头,道:“王爷,我只是有些小机灵,朝堂大事,还是王爷教导,我才方略微懂了些。”齐重渊倒也不失望,文素素说得是,她就是有几分小聪明,做买卖算账上有些天分。朝堂大事可不是做买卖,要是她真能操控朝局,殷贵妃的担心便成了真,他就得防着她了。齐重渊不再与她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烦心,此刻他更是不想多提。伸手将文素素拉到怀里,齐重渊轻笑道:“卿卿还是多学着吃穿规矩,你这薄荷的茶水,就安排得不错。现在天气热了,用冰过早,不用冰,又闷得慌,夜里都睡不好。阿娘先前还在抱怨,夜里睡不踏实,白日就没精神。我去让阿娘也改吃薄荷茶,清凉清凉。”文素素垂下眼帘,道:“娘娘的身子不好,王爷孝顺,时常放在心上。朝堂上的事情也要操心,真是辛苦王爷了。”这句话说到了齐重渊的心坎上,他感到无比的抚慰,用力搂了搂文素素,道:“还是卿卿体贴。”文素素道:“娘娘好了,王爷也就少操一份心。晚上睡不好,吃些薄荷茶也无甚用,还是得吃安神汤,太医院难道没开方子?”圣上也吃安神汤,太医院也经常开,安神汤在宫中是最为常见的方子。齐重渊道:“阿娘不喜药味,除非实在是撑不住,才会服药。唉,阿娘向来要强,我去劝劝她,让她多少吃上几碗安神汤,夜里能睡个好觉。”文素素嗯了声,抬头望着他,脸上笑意隐隐,柔声道:“娘娘见到王爷的这份孝顺,身子应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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