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已经等了好一阵,李大掌柜进来,她皱起了眉,道:“怎地这般久,可是遇到了麻烦?”李大掌柜忙将齐重渊找他之事说了,“太子妃可知晓此事?”太子妃听到李大掌柜的身契换到了太子府,她虽感到意外,仔细一想,李大掌柜身为薛氏的人,管着太子府的一摊子事。底下的掌柜庄头,对着一个外人如何能服。李大掌柜在薛氏多年,从底下的伙计一步步做到大掌柜,过几年也该歇下含饴弄孙了,薛老太爷肯定想到了接任他大掌柜之人,太子妃也看好了好几人,到时再与薛老太爷商议人选就是。太子妃道:“既然殿下提出,你照着办就是,此事对你来说也有好处。铺子庄子那边,交接得如何了?”李大掌柜仔细说了与许梨花交接之事,太子妃不似齐重渊,听得很是认真,眉头渐渐蹙起。“太子妃可觉着许氏是在故意为难?”李大掌柜察觉到太子妃的不悦,话语微顿,问道。太子妃倒也不认为许梨花是在故意为难,贵重的货物,是要一件件清点。太子府盘库,也是如此,拿着册子一件件核对。“当时铺子庄子交到文氏手上时,她并未仔细清点。铺子庄子的货物名册,她究竟从何而来?”
对着太子妃的不解,李大掌柜也说不清楚,道:“我去问问铺子的账房,看以前是如何盘的库。”太子妃点点头,“你去问一问,以前他们如何清点盘库的,你也与许氏照着这个法子来,这样拖延下去不行。对了,大哥最近可有来要钱?”李大掌柜听到薛恽,忍不住头疼道:“前几日天天来,最近我忙得很,账房没来找我,应当都是些不超过一百两的花销。”太子妃道:“积少成多,几十两可不是小数。丰裕行不能由着大哥折腾,你要多注意些。”薛恽是薛氏的大少爷,薛氏最有出息的读书人,还是户部的官员。李大掌柜岂敢真管他,何况他忙得很,哪顾得上他花销几十两银子的事,对太子妃交待,李大掌柜敷衍应了,匆匆告退,差了心腹随从连夜前去给薛老太爷送信。待李大掌柜离开之后,太子妃总觉着不对劲。她怕账房掌柜们投靠了文素素,说些假话糊弄李大掌柜。既然文素素一向坦诚,不如干脆将她找来问个清楚,探一探真假,顺道印证双方的说法真假。太子妃放下了手边的事情,当即吩咐道:“雪红,去唤文氏来。”雪红到了望湖院传话,前面汪余刚离去,文素素对太子妃找她所为何事大致有数,到竹苑后,果真,太子妃开口便道:“李大掌柜与许氏在交接,这些天进账甚是缓慢。照理说,交接清楚是应有之理,只这也太慢了些。我当时将铺子庄子交予你手时,你未曾核计过,货物的账册名录,究竟从何而来?”文素素以前并未盘库,一团烂账,丢失的货物也找不回来,她快刀斩乱麻,直接封库,重新造册。以前的货物少,造册容易。后来增添货物时,一并添加上去就更轻松了。文素素并未隐瞒,如实悉数道来:“当时日夜不休,太子妃估计不曾注意。”太子妃看着文素素平静的神色,并未有讽刺从她手上接过的铺子庄子混乱之意,却还是脸色变了变,道:“倒是辛苦你了。将铺子庄子理顺之后,将管事交了出来,你就是心有不甘,也是人之常情。”文素素淡笑不语,道:“太子妃可还有别的事情?”太子妃道:“没事了,你回去吧,好生照看四姐儿,殿下”没意思得很,太子妃半点都不想提到齐重渊,那些场面话,她便懒得说了,“你下去吧。”比起以前显得虚假的太子妃,文素素更加能接受现在咄咄逼人,不时露出冰冷锋芒的太子妃。文素素告退回了望湖院,来回翻看着黄历,李三娘进屋来,道:“娘子,陈厨娘说买到了鲜鱼,娘子是要吃清蒸还是炖煮?”放下黄历,文素素微笑道:“留到晚上吧,拿来煮鱼羊鲜锅子,再备些豆苗菠菱菜。”该让齐重渊尝尝豆苗菠菱菜了,断了好几天,他重新尝到,应当记忆深刻。午饭后,李大掌柜就差人来向太子妃回话,以前铺子庄子如何盘库,与文素素所言无异。太子妃只能作罢,由着李大掌柜与许梨花去仔细盘点货物了。这边,薛恽连着好几天,都在得意楼遇到了赵阜。赵阜出手阔绰,所有的花销,他都大包大揽,美食美酒美人儿流水般送进雅间,挥金如土酒醉金迷。赵阜不索要回报的这份赔礼,直赔到了薛恽的心上,令他既得意又难受。丰裕行本不该缺银子,可惜被李权一个仆从管着,他堂堂的薛氏主子,花钱像是在乞讨,真是可恶!连着几日纵酒狂欢,薛恽实在累了,上衙门当值都提不起精神,下衙后准备回府好生歇息。小厮长福候在马车边,见到薛恽过来,忙上前见礼,挤眉弄眼道:“大少爷,老太爷将李权的身契送给了殿下。”薛恽还在浑浑噩噩中,迟钝地问道:“你说什么?”长福撇嘴,掩去了眼里的艳羡,酸溜溜道:“大少爷,李权现在忙着太子府的铺子庄子,他做了太子府铺子庄子的大掌柜,哪还顾得上丰裕行。老太爷便将他干脆送给了殿下。”薛恽总算听明白了,怪不得前些时日不见李大掌柜的人,原来是去忙太子府的事情了。李权身契在谁手上并不要紧,反正只是听令行事的仆从而已。他了个哈欠,靠在车壁上打起了盹。长福见薛恽睡了过去,不敢打扰,悄然缩在了车角落。到了薛府前,马车停下,薛恽一下醒了。眯了一会,薛恽又不困了,想着回到府里的无聊,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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