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将她一扯,压到了屋内的桌子上。赵令悦心慌意乱,背手抓住桌上茶壶就朝他扔去。他侧身一偏,没有砸中。人压下来,面对手足无措的赵令悦,莞尔:“下次要朝头上砸。”赵令悦便抓起茶杯朝他头上砸去,轻薄袖子滑下小臂,一截藕臂在窗户板一棱一棱的碎月下泛着柔白的羊脂淡光,刚举起又被他捉住。他的嘴唇有些肿,掌心的粗茧拂过这截藕臂,捉住腕子,在腕子上落下一吻,遗憾道,“我说的是下次,这次你没有机会了。”说罢,带着她的手用力一扬,那茶碗立即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同茶壶一起碎在地上。他摁住她还在摸找的手,叠着她手背,带着她一手拉了那桌布,上面的杯盘一应倒地,噼里啪啦地一片碾在地上。随后拖住她的臀,一手将她抱上了桌,摁着她的肩膀,让她上半身平躺下去,赵令悦猩红着眼,想推开他,没有能动的手,想踢开他,也没有能抬的脚,“禽兽!”“对,我就是禽兽。”他埋下头拨开她脸边脖颈散落的碎发,上面混着些野外的泥,但那一张豆蔻年华的脸怎么看都是干净的,不能见血的小郡主已经长大了。邵梵看着这张脸,与她近在咫尺,心中有什么在慢慢发酵一般,慢下来,舔舐她的脖颈与耳后。他虽然已经硬了,但并不是耽溺于下半身本能的情欲,也不是热衷这种单调的强取豪夺。他只是在心底里曾经一次次想要好好地靠近她,还给她簪子,教会她骑马,与她相处,但总是被她无情推开,耗尽了他的耐心。既然她不忍了,那他也不想再忍了。赵令悦被他轻薄,如遭八千次的凌迟,在绝望中恨极了,咬碎了牙放狠话。“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这个禽兽千刀万剐。”邵梵充耳不闻,亲近与撩拨她的身体,手自腰往上游动,放在她的半边脸与脖子上。“我等着。”说罢,压着她,一把扯开她的外衣,底下是件藕色抹胸,包裹着两团颤巍巍的高耸。他没有触碰和进犯那里,而是像赵洲在他背后刺下那个囚字一样,在她瘦削凸起的锁骨旁重重咬了一口。咬得赵令悦如打湿的木棍,直挺挺地挺在他身下,也没有放开,他以唇齿烫在她的肌肤上,刻下属于他的烙印。邵梵还是动情了,赵令悦也在这时找到了机会,他受伤的位置被她找到,赵令悦五指蜷起,紧紧捏着那块肌肉。
他自她胸前抬眼,下瞬,皮肉被撕扯裂开的疼痛已经直达身体深处,激得他手蜷成拳,浑身一痉挛。——她拔下了头上所剩的短簪,再次对着他的伤口,深深扎了进去。装饰用的粗针入肉,那痛觉不低于凌迟,几乎有几百只手同时在他的脑内,搅动他的神经。他喘着粗气,忍耐地低吟一声,一掌掀开了她。赵令悦翻下了桌,上半身摔到凳子上,她扶着凳子爬起来,迅速背对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邵梵捂着伤口退后几步,一笑,腿曲下,坐靠在了屋门前。伤口在回来的路上本没有处理,被她再次划开,血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泅出,流出他的指缝,滴在地上跟他的腿上。他看着自己的伤处,“我不后悔伤了我,你也出不去的。”赵令悦手上全是血,干涸的,刚刚沾上的,她反手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理好衣服,搬来那凳子,以宫中的教养坐在了他面前,喘着气儿。如一株夏季开出的血梅,在人间的涅槃中越发艳丽,也越发令人想要亵渎。“伤了你,我也不后悔。”外头突然一阵阵的拍着门,赵令悦朝门上看去。宋兮的声音掀进来:“郎将?郎将你应我一声,不然我劈门了!”宋兮以前不知道邵梵喜欢赵令悦就算了,刘修那么一吼他也就懂了个八分。所以邵梵将她拉到屋子里锁上门,宋兮也猜到会发生什么,但他觉得赵令悦不会吃亏。因为郎将肯定让着她,单这路上,她都打了郎将多少个巴掌了,印象中郎将可是一个也没还过。他与秋明先是听得那两人床殴的动静,从墙那边,激烈地弄到了这边,紧接着,杯碗也碎了一地,战场换到了桌上。赵令悦的骂声和哭声、呻吟声,让秋明越听头越低。“郎将是,是在打姑娘吗”“他怎么会打她?那不是打,是疼她。”秋明红了脸,宋兮嫌她面皮薄,将不懂事的秋明赶走,自己继续守着。可没多久声音便静下来,按赵令悦的闹法,没个你死我活能结束么?他马上贴在门上听墙角,可只有一声摔下地碰到凳子的声音,门前光线忽然一闪,有人在门边上,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宋兮闻到了,他警觉起来。从昨日,他就不再敢只拿赵令悦当个好应付的普通女人,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若是她又耍了什么阴招当场害了郎将“他妈的赵令悦,你给我等着!”宋兮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笃定心中猜想,拔了手上的剑要将门劈开,救出邵梵。剑划在半空。“宋兮,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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