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的可怜孩子,默默惋惜了下,及时开口,那话题折回来:“颈联是蒌蒿满地芦芽短。”说到尾联时,温年微抿嘴唇,稍顿了下:“思珩同学写的是……”周齐斯瞧她一副为难、难以开口的模样,又看到目光闪躲心虚的外甥,心下了然,修长手指轻叩座椅,开口道:“郑思珩,自己说。”郑思珩飞速眨了几下眼睛,朝着温年投去求助的目光。温年被这道可怜的目光瞧着,一时心软,张了张嘴唇。却听到旁边的一道低沉嗓音,语调懒散,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自己怎么写的,就怎么说。”郑思珩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正是、正是……”“饭桌要吃时……”“……”温年明显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瞬,轻嗤出声:“郑思珩,家里是缺你饭了么。”“用倒装也不忘吃这件事。”郑思珩小声辩解:“就是考试的时候突然好饿,又是鸭又是芦笋豆芽的,看着就好好吃……”说着也觉得自己离谱,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声音变得越低越含糊,一副缩头鹌鹑的模样。温年还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诗句,鸭确实是有,这个芦笋豆芽,多半是颈联里的芦芽,忍不住有些佩服这个组词能力。周齐斯神情懒怠,却难掩嫌弃意味:“温老师,思珩古诗词默写的事,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温年点了点头:“嗯。”车内一时间重归安静,伴着时不时的汽车鸣笛声。温年用手机整理家访报告,大致弄完后,抬眼瞥了眼窗外,之前她有注意到,车是朝着她家的方向行驶。晚高峰路上有些堵,在路边等长红灯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郑思珩歪着脑袋,已经沉沉入睡。手机不住发出振动声,温年看到突然的来电,反应过来时,立刻按成了静音。温年还在犹豫时。身旁传来低沉嗓音:“思珩睡得沉,不会轻易被吵醒。”温年轻声应了句,垂眼看到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进来,连忙接通:“喂,任老师。”“温老师,你上次拜托我给你妈妈找工作的事情,我妹妹那不是刚好有个合适的活吗,结果她今天突然告诉我,她老公已经招到了人,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车上很静,听筒里的声音清晰传进耳畔,温年轻笑道:“没事的,任老师愿意帮我这个忙,已经很感谢了。”“下次要是有合适的,我一定第一时间跟你打电话哈。”“嗯,任老师,麻烦您了。”“不麻烦不麻烦。”电话挂断后,温年微不可查地轻叹了口气,为擦肩而过的工作机会而惋惜。刚想锁屏,却没想到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温年下意识接通,李秀云的热情嗓门就冒了出来:“温老师!”温年迅速调低电话音量:“小涵家长是有什么事吗?”“温老师,我刚刚买完酱油回家,突然想起一件事,思珩舅舅长得一表人才,还对老婆一心一意,身边也肯定也有很多优质青年,你那边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想问问他身边,有没有需要介绍对象的朋友?”被谈及的话题对象,就坐在身侧,温年下意识朝着另一边倾身:“思珩舅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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