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符合朝廷认可的标准钱币,水位便会准确上升到划刻线。
容器的体积有大小区别,从一枚,五十枚,到三百枚及更高,都有相应划好刻度的容器,并设于全国各地,所有怀疑手上钱币是恶钱的都可以进行验证。
至于手中恶钱,则可以在春秋两季首月,以其中所含铜铅重量,兑换同等铜铅重量的优质货币,再将恶钱回炉重制。
自然了,这方法也不能永保无虞,毕竟从钱币诞生的那一天起,人类对其的探索就从没有停歇过。
所以先皇后极其注重培养明算学子,为的就是广撒网多捞鱼,哪天能捞出一尾管仲、桑弘羊那样对钱币极有心得的人才~
这些旧话暂且搁置,回到这断裂的铜币上。
要知道褚辞玉虽然练过些武,但钱币太小受力点不足,这张破桌案又是店主人为了省钱留的“传世老案”,整日里油渍酒浸,泡水里煮煮都能当一锅老卤,酥脆得不行,绝无可能铜币卡里面一掰就断。
褚辞玉把桌案里面的铜币扣出来,将两半铜钱摆在一起,正要细细查看截面的金属,就听楼下传来一道清润却满是嘲讽的声音。
“就你长得这样,黑的跟块煤似的,难怪长公主不肯收你,一晚薄幸,上门求连面都见不到,冬天没碳火的时候你要是摔在煤堆里,都得让人给烧咯!”
被嘲讽的人也不甘示弱,狠狠回敬,“你牙尖嘴利就得长公主喜欢,脾气这么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驸马。啧啧啧,待了不到半月就让人撵走的货,还比不上那什么‘云毛将军’,起码人家还知道脸皮为何物没有痴缠,不像某些人,东西都让人丢出来了还跪在门口不肯走!真是水火不侵好厚一张面皮,依我看还修什么堤坝,洪水一来把你堵那再合适不过!”
扶余相泽探头往窗下看了看,就见两个样貌不错的年轻男子互相讥讽,毫不留情。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褚辞玉,毕竟虽然相交日浅,他官话又不好,但也明白这两人口中“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人”正是面前的“云毛将军”。
褚辞玉见他看过来,提起嘴角目露凶光地给他展示了一下大容俗语——什么叫皮笑肉不笑,然后拿走盘盏边的碗筷,一手一盘菜伸出窗口,很好地运用了习武之人听声辨位的功底,瞅也不瞅往下一扣!
楼下瞬间传来两声惊呼,其中一个比较直接地骂了一句最流行的恶毒脏话,另一个可能是比较自律,时刻保持人设,但忘了收住方言,所以夹腔夹调地喊了一句“恁个不要脸嘞小贱人,往恁爹脑壳上弄菜,别叫恁爹知道大耳瓜子抽死你”!
在扶余相泽吃惊到合不拢嘴的表情中,褚辞玉收回手冲他可爱一笑,表情极其无辜,又在听完外面最后一句,笑眯眯地揭开酒壶盖子,扬手一淋,有酒有肉地款待了一下这位嘴欠兄的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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