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处,迎着雨丝,也未撑伞,一双虎目眈眈望着他俩,像是要撕裂吞噬的眼神。
龙玉清轻淡地笑:“赫王兄可是内修完了?”
李赫的眼神和嗓音都似寒铁般沉重,“由李赫送殿下下山。”
龙玉清双眼笑成月牙,将手从李盛手臂上撤回,说:“好啊。”
李赫接过三弟手中的伞,为龙玉清撑着,一路送她回避雨的屋宇。
李盛落在后面,忽然成了无人问津之人,前方的皇太女和阿兄,没有一个回头看他的。
他也不便多说,只好淋着雨回去,悄声问李赫:“阿兄,你怎突然要回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赫冷望他,眼神没有温度,“若你行事成熟,教人放心,我何需下山?”
李盛摸不着头脑,不知具体哪件事“不成熟不教人放心”了。
今日他就是规规矩矩地陪着皇太女登阳顶,又来这里避雨,皇太女问候了句阿兄身体近况,他便出面陪同她探望阿兄。
何错之有?
李赫甚是武断,并未有听他解释之意,冷冷将他扔下,去打点下山事宜了。
阿兄从未如此过,李盛委屈不已,心里凉得堪比这山中凉雨。
为避嫌,李赫住回齐宫中,龙玉清仍住他府中。
削藩之事,藩国中又有了新的消息,方一回宫,齐王便召李赫与重臣议事。
待李赫回至殿中,正欲沐浴,却听凌彦说:“主君,皇太女说贺您复原,送您一件礼物。”
李赫看过去,见厅内放着一个木笼,用颇厚的青色幕布遮着。
“退下罢。”李赫心知会是出乎意料的物件,为防尴尬,便先挥退凌彦。
揭开幕布,只见笼中盛着府中那两只兔子。
只是,它们毛发都被尽数剃掉,只剩了光秃秃的皮肉,看上去既滑稽又丑陋。
当中插着一张便笺,上头写着:“今日大雨行在山中,忽然甚念那日你烤的兔肉,回宫后再也没能吃出那味道。忽而想起,婉月知道你吃兔子么?若是知晓了,婉月菩萨心肠,定要将兔兔要回的,横竖这绒毛是在齐国长出的,我便为你作了分割,留毛去肉,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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