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娘鬼迷心窍,动了杀心,终于在今夜将药下在了沈清起的吃食之中,可对方没有吃,甚至还警惕的发现了饭菜之中的破绽。
之后,辛四娘魂丧沈清起的剑下,成为沈清起黑化之路拿下的一血。
辛月影伏在地上,脑海飞速旋转,默默捋顺了这一切,重新看向摆在自己面前的三尺剑锋。
恰有一缕寒风顺着破洞的窗纸溜进室内,拂得烛灯抖了一抖,凌乱的光影将她面前的长剑照出一束虹光。
剑光刺目。
沈清起微微探下身来,阑珊灯影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也将他的眼下照出一片阴翳,他看上去十分渗人:
“下毒谋害我之时,你便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句话,登时激得辛月影毛骨悚然,她惊惶起身,踉跄后退,脊背猝不及防撞在了背后的木柱之上。
她霎时浑身一颤,艰涩的出声:“如果我说,我穿越了,您信吗?”
沈清起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尺青锋,平静的将锋利的剑尖指向辛月影,他显然并不想和她浪费唇舌。
辛月影对视上沈清起那双阴鸷的双眸,犹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遏住她的喉咙,她心口骤然压上一股浓浓的窒息感。
麻溜的快跑!
她心里一闪而过这五个大字,咸即抬眼看向男人背后那掉了漆皮的木门,脚尖才迈出一寸,眼前猝然闪来一束虹光,辛月影尖叫着闪身避开了。
长剑几乎贴着辛月影纤细的脖颈挥来,“嗡”地一声刺入她身后的木柱之上,伴着嗡鸣不绝的剑音。
趁此良机辛月影夺门而出,猝不及防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脑门霎时一阵钻心疼痛,呆滞的抬眼顺着这胸膛往上瞅,挺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蓄着络腮胡,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
原来外面还杵着一只看门狗。
这人名叫霍齐,就是他把辛四娘从其兄长手中买回来的,也是书中沈清起落难之后唯一的忠仆。
忠仆开腔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二爷下毒?我都查得明明白白,你借着卖猎物为名,终日逗留在一个姓王的屠户摊前,两个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贱妇!你不要脸!”
前人不要脸,后人背锅,辛月影试问她招谁惹谁了?!
霍齐抬手一推辛月影,便就将身子轻枯的她推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房间之中。
辛月影一个趔趄,尚不及站稳脚跟,猝然对视上了沈清起狭长的双眸。
他似笑非笑,像是一隻慵懒的猫,逗弄着一隻无处可逃的小老鼠。
他指骨分明的手在轻轻的摩挲着什么,辛月影凝目看去,见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碎瓷。
他淡漠的开口:“要么你自绝于此,要么我给你一痛快,你自己选。”
没有第三个选择。
在这瞬息之间,辛月影的脑海疯狂闪回着她和沈清起之间的事情。
沈清起如今身为逃犯,此刻还在这穷乡僻壤的乡村蛰伏隐忍,平日里本就草木皆兵,想到这里,辛月影灵机一动,睁大双眼,诧然道:“什么?怎会是一包毒药?!”
沈清起和霍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哦!我明白了!”辛月影两手“啪”地合掌一拍,演上了:“有人逼我的。他给了我一包粉末,命我将其下在你的饭食之中,他没说是毒药,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照做。”
沈清起鼻腔之中喷出一丝笑意。
辛月影看出了对方并不相信,但她尽量的将这个谎话描摹得真切:
“那人威胁我,说我若不今日把这东西放在你的饭菜里,他便取我性命,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回来便惶恐照做,我真的没意识到这是一包毒药啊!”
辛月影说完了话,诧然看着沈清起:“你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吧?仇家可能找上门来了?咱们怎么办?”
沈清起扬着唇角,他的笑声随之变得绵长,笑得辛月影隻觉脊背生寒。
沈清起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论是谁来都好,且让他下黄泉去陪你,好不好?”
拿命赌明天
辛月影此刻在拿命赌明天,她赌沈清起会相信自己。
她竭力自证:“死我一人对你而言虽不足惜,但害你之人便就逍遥法外了!他早在我嫁进来第一天就找到了我,逼我奚落你!逼我大骂你是死残废,臭瘫子,他逼我穷极一切恶劣辞藻以此来摧毁你的意志,他说他今夜会栖在瓦上偷听,如果我少说了一句话,便就马上衝下来杀我灭口!”
辛月影性命攸关,说得情真意切:“此人意在羞辱你!杀人诛心!你看不懂么?”
房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呜咽的北风声。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沈清起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指尖轻轻捏着的碎瓷被他紧握于掌中。
他侧过脸去:“霍齐。”
门外的霍齐两步奔入室内,夺了壁上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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