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头,望着歪歪斜斜降欲坠毁的瘸马医馆匾额。
对面卖菜的大娘望着她笑了笑:“你是来看病吗?这家早就黄了,你去村口的老槐树下面,那有一位善良的如心姑娘,她带着幂篱,白给人看病。”
提起如心姑娘,辛月影都有点反胃,她斜斜看着那大娘:“多谢大娘了,我还是想问问这位瘸马先生家住何方?”
“他?他好像就住村里的老槐树不远,第二间房就是他的家。”大娘道。
瞧瞧这善良的蠢货干的什么事儿?在人家家门口免费问诊送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人家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真的都是轻的。
辛月影坐在驴车板,去了老槐树下。
不出意外,善良的心姑娘没来,她在家养伤呢,此刻只有几个乘凉的老汉在闲聊。
辛月影走到第二间房前,站在院子里问:“请问马大夫是住这么?”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男人自上而下的打量她,面色不善:“干什么的?”
“看病。”
“看病?!”瘸马似乎难以置信,他快步走到了篱笆院前,伸手将小门打开,期间还不忘转头去看那棵老槐树下。
见没有心姑娘的身影,他目光黯淡了许多,无奈摇头叹气:“怪不得呢,她今儿个没出来。”
他很轻的声音,却被辛月影听见了。
她回头看着瘸马:“我找她看过,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
瘸马一怔,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辛月影:“小姑娘,你年岁不大,如此有见识的吗?来,你伸舌头我瞅瞅。”
辛月影吐出舌头给瘸马看了看。
瘸马:“你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双目灵动有力,只是舌苔有些红润,可见你肝火旺了一点,我不用号脉都知道你别的没有大病。”
辛月影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瘸马乐得仰头捋他的山羊胡:“不敢当不敢当。”
辛月影:“我夫君那边也想请您抽空给看看,不过最近倒是不行的,因为我家里农忙,等过些时日,我得空了,我亲自来接您,您看行吗?”
瘸马说,我看病快,走吧。
辛月影还没跟沈清起说这事呢,她必须一点点渗透给沈清起,所以她得先把瘸马这边安顿了,她主要担心老头儿常久被孟如心欺压,一怒之下投了毒去。
辛月影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这是给您的定金,不瞒您说,我夫君这个病啊,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如果您给他治好了,我倾家荡产我也给乐意。”她说着话,转头从车板上拿来了猪油罐子递给了瘸马:“这个是我小小心意,您再等几天。”
瘸马的眼神儿就没从辛月影手里那五两银子挪开过。
“用不着这么多。”他抬眼定定望着辛月影:“你夫君生的什么病?”
辛月影:“腿疾。”
瘸马低头看看自己瘸了的那条右腿。
他抱起了自己的右脚,金鸡独立左脚站着,右脚绵软无力,一甩手,右脚直接挎至他的后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辛月影一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衝动。”辛月影心里有点发怵,太吓人了这。
我等你
瘸马拍拍自己那条绵软的右腿:“我这条腿生来里头少了几根骨头,你别瞧我是个瘸子,可我专擅长医骨!”
原来他是怕辛月影认为他是个瘸子,从而认为他医术不济。
辛月影忙点头:“我知道,而且我也是家里人介绍过来的,都说您医术高超。”她乐呵呵的看着瘸马,移目看看老槐树那边:“您别着急,那女的还能一辈子这么送下去?笼络人心罢了,时日长了,还得拿真本事说话。”
瘸马腿放下了,目放奇光望着辛月影:“夫人!你贵姓!”
“我姓辛,您唤我四娘子就行。”
瘸马一拍胸脯:“辛夫人!您丈夫的病,包在我身上。”他看了看辛月影手里的银子,摆手:“这罐猪油我收下,当做适才与你问诊的酬劳。这钱”
他顿住了,铿锵有力:“不把你丈夫治好,我瘸马分文不取!”
“我谢谢您了,那我过些时日就过来,也快,最少三天,最多十天。”
辛月影委婉的提醒瘸马,在这期间你最好不要发疯去搞投毒。
瘸马猛点头:“我等你!”他大概觉得这话太轻了,深吸口气,强调了一句:“海枯石烂我也等你!”
辛月影打了个激灵,回头朝着瘸马尴尬的笑笑,挥手道别。
真没想到,她人生之中第一个对她许下海枯石烂这般庄严誓言的人,竟然是老马头。
这老马头看上去没比沈清起神智正常多少,沈清起是蔫着疯,这老马头明着疯。
太吓人了。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她顺道把家里大门的尺寸给了杨木匠,让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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