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回头一瞧,见得车板上整齐的码放着许许多多的胡床。她看了一眼,又瞧了瞧沈清起的脸色,没有自讨没趣的问他做这么多胡床做什么。
霍齐将辛月影做好的吊篮秋千放在上面。
辛月影坐在驴车的另一边,两个人一路下山去了。
沈清起始终沉默着,他话极少,此番出来,心情也没有很好,辛月影跟他说十句话,他也隻回上个两三句。
杨木匠见到他们夫妻一起来,热情相迎,将用黑布裹着的吊篮秋千搬进去。
他看了这东西连连称讚,又问辛月影打算卖多少。
杨木匠为人她自是信得过的。辛月影觉得这个不是必需品,隻说让杨木匠看着定价吧,只要到时候分她一半的酬就是了。
杨木匠一瞧驴车板子上的胡床,眼睛亮了:“你们做了这么多的胡床?太好了!我正想托你们做这个的!”
他问道:“这是多少把?”
沈清起:“一百,这只是一部分,一趟运不来。”
辛月影看着沈清起:“你怎么知道要做胡床?”
沈清起面无表情的看着辛月影。
老杨:“你不知道吗?咱们牛家沟子过几个月会有大量走商的队伍路过,这东西小巧轻便,又能折迭方便携带,所以好卖的很。”他回头指指屋子里:“瞧我自己也做了这么多把。”
辛月影看看房子角落,堆放着许多折迭的胡床。
“都能卖出去啊?”
“能。”
辛月影双眼冒光的问:“还有啥卖的好啊?”
杨木匠挠挠头:“别的没啥了,主要是咱们这小地方,山里出玉,所以玉石价低,他们通常会是来专门采购玉石的队伍,所以别的基本不太会选,买胡床也是他们歇着方便,再不然就是鞋子衣服这类衣食住行的。”
辛月影又问:“那轮椅呢?”
“轮椅倒是行,可也卖不上价,因为轮椅他们不是很方便携带,所以也只会买一两把的,拿回家找人研究,人家自己回去就做了卖钱了。”
给别人做贡献,辛月影肯定不甘心。
沈清起:“回去我试试能不能将胡床可折迭的特点与轮椅结合。”
辛月影回头看他一脸讨好的笑容:“嘿嘿!你真聪明。”
沈清起满脸冷漠的看着辛月影。
“……”
杨木匠点头:“哈哈!好主意!你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肯定能做出来。”
辛月影再次回头看向沈清起,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各自移开目光,她尴尬的望着杨木匠笑:“那什么老杨,赶紧结帐吧。”
结了帐后,两个人赶着毛驴离开了。
辛月影很怂包的偷瞥了沈清起一眼,终于,她鼓足勇气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月影:“辛月影。”
“啊?”
“两个月了,你才看出来?”
说破无毒
辛月影吞了吞口水,望着沈清起,她的脸上凝着几分讨好的讪笑:“当然不是,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可我反思了很久,至今没反思出什么结果,所以我才问你。”
沈清起没有回答。
她一不小心把他致郁了,但她至今不明白他郁从何来。
辛月影提心吊胆的问:“你别这样吧,说真的,我挺害怕的,我觉得有什么话大家可以说出来。”
沈清起垂着眼,一言不发。
她硬着头皮怂恿他:“说吧,说破无毒,这是排毒阶段。”
沈清起依然沉默。
他似乎不准备排毒。
辛月影无计可施,隻好不管他,她拿着沈清起做胡床换来的银子买了不少的肉菜,夏天快到了,她又买了几匹布料,打了几壶好酒,说要给瘸马和宋姨送过去。
沈清起:“前面就是成衣铺子,你不去看看衣裳么?”
辛月影没说话,其实她有点舍不得,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胡床,有时候夜里她装睡,好几次都见到他在油灯下用竹签将指尖的细刺拨出去。
他从前白白净净的指尖,经常会因得编织得太多而显得有些红肿。
她的衣裳很多了,可他换来换去总是那几身早已洗得褪色的粗布衣裳。
她给他买的衣裳鞋子包括发簪,他都未曾动过,就打了个包袱放在柜子的角落里。
她看向沈清起,没说自己的衣裳够穿这种话,她知道聪明的沈清起肯定能听得出来,她是因为心疼钱。
于是,她笑着指着身后的鱼:“不着急,咱们先去把东西给瘸马送过去,我怕耽搁太久,鱼不新鲜了。”
沈清起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两个人赶着驴车率先去了瘸马家。
瘸马的铺子被孟如心挤黄了,重盘回来也需要一笔不小的挑费,他如今只能先苟且在家给人看病。
远远就看见他们家门口的院子里坐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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