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随着村内渐渐有走商的队伍,沈清起严令禁止辛月影下山走动。
沈清起和霍齐做好的折迭轮椅会让瘸马拿去卖掉,瘸马还得顺道给他们买来菜肉,由于瘸马工作量激增,因此,小灰驴的使用权暂时归瘸马所有。
辛月影不能下山了,有时候躺得累了,也会去帮手修葺小院,她从山里挖了些花花草草,种在院中一隅,她让瘸马给她买了棵石榴树和葡萄藤的小树苗,在角落里种了两棵石榴树。
辛月影用竹子在院子里垒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架子,种上葡萄藤。
葡萄藤碧绿的叶子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仍有光亮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
她站在葡萄藤下,笑着和沈清起说,以后咱们家夏天可以吃葡萄,秋天可以吃石榴了。
家。
沈清起之前从未将这里视为家。
他望着辛月影甜美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有家了。
辛月影没下山的日子,山里下了三场雨,沈清起的双膝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再没有像之前那样肿得吓人了。
白天下过一场小雨,辛月影很早的把沈清起赶回了屋里。她独自一个人在葡萄架下,打算编一把藤椅。
不知哪片叶子上栖了蝉,也不知哪片花丛里有青蛙安了家,下过雨后,便能听见蝉鸣蛙叫。
辛月影干得累了,坐在小凳上歇息,她看着即将建好的西厢,又看看已经被扩建好的灶房。
房屋快建好了,这也代表把孟如心接来调教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说是调教而已,不过是变着法子看住她,免得她再跑出去徒生事端。
再者,宋姨最后是被孟如心害死的。
她每回看见宋姨站在井水边都提心吊胆的替她捏把汗。
可是把孟如心接来以后,沈清起会不会跟她日久生情呢?
她不知道。
“你想什么呢?”沈清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回头看过去,见他挽着轮椅朝着这边过来了。
辛月影站起身:“今天下雨了,腿不疼吗?”
“好多了。”
辛月影很快回了屋,拿了薄被来,盖在沈清起的双膝。
沈清起不耐烦的看着她:“麻烦,都说好多了。”
她给他掖着被角的手却一顿。
沈清起从前在书中有没有用过这样不耐烦的语气跟孟如心说话?
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没有。
从来没有。
她抬起眼,幽怨的看了一眼沈清起,坐回到了小凳子上,继续埋头收拾藤椅。
沈清起没意识到辛月影的反常,他目光环绕,“再过些时日,房子就收拾好了。”
“是啊,你开心了吧。”
沈清起愣了一下,挽着轮椅来在辛月影面前:“什么意思?”
“房子盖好了,会把孟如心接过来,你开心了吧。”
沈清起吸了口气,又抿住唇角,他憋,他忍,最终却没有忍住:“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喜欢孟如心?”
“哈哈,我可没这么说。”她埋头收拾藤椅,混不吝的语气。
沈清起似乎想把这件事和辛月影解释清楚,他微微倾身,去看她的表情:“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孟如心?她哪点好?”
坐在小板凳上的辛月影昂起脸,扬眉反问:“那我问你,白月光哪点好?”
“白月光?”她说的他完全听不懂,他疑惑的抬头去看天边那明亮的月光,先是似懂非懂的神情,渐渐,他眼中被惊愕填满。
他移目看向辛月影:
“辛月影。”
“嗯。”她冷眼盯着他。
沈清起严肃的看着辛月影:“你的脑袋有没有可能也被驴踢过?”他探出手,两隻手抱住了她的脑袋瓜。
辛月影摇头:“莫挨老子。”
“别动!让我看看!”他说。
辛月影的发髻一紧,沈清起放下了手,抬头望着她的双螺髻,眉间眼底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她一怔,抬手摸了摸头髮,发现发髻上多了一支珠花。
她将珠花自云鬓抽出,借着月光观瞧,白玉雕刻而成一朵花团,她看不出这是什么花,隻觉得它极为干净清冽,皑如白雪的玉,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莹洁剔透。
“这是?”她好奇的望着沈清起。
“给你戴着玩儿的。”他淡淡的看着她笑。
“这什么花呀?挺好看的。”
沈清起:“木兰花。”
辛月影的心下倏尔一颤。
木兰簪!
这是木兰簪!!
趁人之危
没记错的话,木兰簪是沈清起母亲唯一的遗物。
也是他的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他的母亲时常将木兰簪戴在头上。
书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沈清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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