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移目看向沈清起,“他这浑脾气随谁呀?”
你爹还是你娘?
她挺不好意思问。
沈清起:“鬼知道他随谁。”他直起身,稍稍歇了歇,拿着手里的小铲铲,沉声道:
“先是开了别人的瓢,后又开了他自己的瓢,愚蠢且鲁莽,不堪大用。”
辛月影咯咯咯的笑。
小可爱,会说你就多说点。
辛月影扇着蒲扇:“就他这样的,以后得啥样女的能跟他过到一块去。”
沈清起:“爱什么样什么样,成了家就给我滚蛋,少在我家添堵。”
辛月影定定的望着沈清起。
他穿着白色的衣裳,落日余晖照在他一头银丝之上。
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生出了一个幻觉。
她仿佛跟沈清起真的携手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当夕阳西下,当烈日不再灼人眼目,日光柔和的照着他们的家。
家里养着一匹叫灰灰的驴,还有一隻叫噜噜的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院子里讨论着傻缺儿子的不成器。
哦,不不,假如她和沈清起有了孩子,一定会比老三省心多了。
他回头,去看即将沉入山脉的红日,移目看着她:“饿么?我去做饭。”
辛月影望着他笑:“好啊。”
饭菜做好,辛月影早早就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前等着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说着沈老三的坏话。
沈清起给她夹了筷肉:“往后你不必惯着他,你是爱屋及乌,他不懂你这”
筷子顿住在她的碗里。
完了,他说秃噜了嘴。
爱屋及乌。
哪个是屋?
挖什么鸡
辛月影双颊鼓鼓的,正咀嚼着饭菜,听得沈清起这话,她愣了一下才继续咀嚼。
亏得有脸上的皱纹,才能遮住她脸上的绯红。
她感觉脸颊烧得慌,可她没有羞怯的否认或是逃避,她既做了,便就有胆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辛月影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行,你能明白我这份良苦用心就行。”
“你比你弟能处。”她说着给沈清起也夹了菜。
沈清起垂着脸,耳根却红红的。
入夜了,辛月影和沈清起坐在院子里乘凉。
辛月影问他:“今天一天都没活动你的腿,我扶着你站起来?”
“你扶不动我的。”
辛月影皱眉:“要不咱们试试?”
“不试。”
辛月影:“你别不上心啊,你这腿是大事。”
“我知道。”
沈清起望着小径的方向:“也该来了。”
辛月影以为沈清起说的是进山寻找老铁的人:“哪会三更半夜的来进山。”
沈清起笑了笑,他弯身将熏笼里加了些艾草,将熏笼往辛月影的方向推了推。
缭绕在辛月影脚边的蚊子被呛得振翅飞走。
远处的小径走来了瘸马的身影。
瘸马一瘸一拐的,手里拎着个包袱,另一隻手里拿着两把拐杖。
“瘸马?”辛月影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瘸马第一次看见辛月影这般面貌,愣一愣,这才道:“你丈夫让那傻大个去给我捎话,说是要这个,老杨昨儿个连夜给你们打的,我那有病人,这会儿才得闲给你送来。”
他举了举手里的包袱,“这里装着足浴的药,顺道给你们带来,够用一阵的。”
瘸马边说边细察着辛月影:“你这弄得还真挺像个老太太,瞅着得有八十了吧这。”
他又看向沈清起那边,一瘸一拐的过去了。
辛月影望着那两条拐杖,原是沈清起让瘸马带的?
有变化,他开始对自己的双腿上心了呢,这是好事情。
沈清起接了那对拐杖,对辛月影道:“有了这个,我自己就能活动。”
瘸马看易容之后的沈清起和辛月影觉得稀奇,绕着他俩转圈,“嘿?这还真能唬人一下子。”
辛月影和沈清起被他瞧的十分不适,辛月影招呼他坐下。
瘸马没坐,看了辛月影一眼,朝她挤挤眉毛,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怎么的?”辛月影和瘸马去了屋子里。
“你帮我与晚晚提了吗?”瘸马开门见山的问。
辛月影鸡皮疙瘩“噌”地钻出来。
叫上晚晚了这。
“没有。”辛月影抬眼看着瘸马:“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总感觉若是提了,我娘很可能会更提防你,事实上我感觉她已经很防备你了。”
“对。”瘸马点头:“我也发现了,她不单躲着我走,还溜边儿走。”
辛月影点头:“我娘是个聪明人。”
瘸马抓抓脖子:“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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