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
颜倾城叫店家给她们去买饭,二人用过晚饭,小厮进来上了新茶,点了灯火。
小厮才出去,有人在外面敲门。
辛月影走过去,将门板打开。
一个头戴幂篱的男人进来,将门板推上,幂篱一摘,谢阿生不耐烦的看着辛月影:
“你家相公让我给你带话,说是让你跟她出去一趟,他在铺子等你。”
这个可恶的小疯子!
他故意让猪蹄生前来送口信!
辛月影移目看向颜倾城,瞬间呆住。
猪蹄生
颜倾城手中多了一块轻粉色半透手绢,指尖捏着绢帕的两角,斜斜遮着自己的半张芙蓉面。
她抖动着美丽的大眼睛,上半身纹丝不动,一双小脚倒腾得飞快,朝着谢阿生如花蝴蝶般掠来:
“竟在此地重逢官人,这可真真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嘻嘻。”
颜倾城的嗓音是紧紧夹着的,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往上扬着的。
这曼妙的夹子音一出来,谢阿生登时转头看过去。
他愣了一愣,仔细看,豁然省悟,“呵,我说他叫我来报信是为何!”
他才纳过闷来。
不过谢阿生并没有将怒意转嫁他人,他很快回过神来,看着颜倾城笑了笑:“那日多谢姑娘相助。”
“官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呢?举手之劳而已呢,嘻嘻。”颜倾城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官人近来一切可好?饭进得多不多,觉睡得香不香?”
谢阿生:“我一切都好,多谢姑娘挂念。”
颜倾城脚尖轻轻一拧,羞红了脸:“官人说什么挂念不挂念的话呢,嘻嘻。”
在此期间,她手上斜斜拉着的半透帕子,始终没有放下来。
平心而论,那日瘸马初遇夏氏,拈丝微笑的场景都比她看上去正常。
辛月影没眼看了。
她扶额,闭眼,无语问苍天。
谢阿生:“姑娘,谢某还有要事,改日找你叙话。”
这便是凉凉了,因为如果真的有诚意找她叙话,会敲定在哪天。
这与有空请你吃饭是一个意思。
谢阿生说完话,戴上幂篱玄身即走。
颜倾城追了出去,抱着门框,似乎还有话想说,却见谢阿生已经戴着幂篱很快走远了。
猪蹄生甚至没有告诉漂亮姐姐他的名字。
颜倾城怔了一怔,愕然回头看着辛月影。
颜倾城玄身刹那,顺便用脚将身后的门“嘭”地带上。
颜倾城两隻眼睛散发着炯炯的光,朝着辛月影压来:
“姐妹儿,他帮你家老头做事,是这意思不?”
“勉强算同盟。”辛月影整个身子往后仰,生怕颜倾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你先冷静点。”
不是,为什么她遇到的每个人都要说出这句话啊!
颜倾城提醒她:“注意措辞,在政坛之中,应称之为同党或是党羽。”
辛月影:“”
“我小看你家老头儿了!
姐们儿,他就是我的心上银!
我要早知他与你家老头是同党!莫说是与府尹他儿子见面之日改在中元节,我就是中元节那日送府尹他儿一步登天都没二话!”
颜倾城两隻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她眸光一转,似乎真的开始计划如何做掉府尹的儿子这件事情了。
“我缺副毒药,你有熟人没?得稳妥滴!”
颜倾城自言自语。
“我是真不知道哇,真不知道他居然跟你家老头儿是同党!”
颜倾城于屋中踱步。
“我知他绝非凡银!我瞧得出他定是人中龙凤!”
颜倾城思维跳脱。
“他想整滴银,必是该死之银!我真小瞧你家老头儿了,你家老头是啥大人物吧?
是不是?能使唤他来传信,那得多大来头哇,好家伙,姐妹,你有福。”
颜倾城打听沈老头。
辛月影实不想泼颜倾城冷水,可忠言逆耳利于行,她必须说:“可他都没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啊。”
颜倾城:“他不是说他姓谢吗?谢某,你没听着哇?掷地有声,小声音,还挺洪亮。”
辛月影无语。
颜倾城:“姐妹儿,告诉我,他全名叫啥?”
“谢猪蹄。”
“谢朱提,这名儿好,老好听了这名儿,好,真好!”颜倾城讚不绝口。
辛月影:“是谢阿生啊!但这一听就是个假名。”她于心不忍的看着颜倾城:“你想清楚,这人咱们都不知根底。”
颜倾城一怔:“不是同党么?怎不知根底?”
辛月影简单给颜倾城介绍了一下谢阿生当初昏迷之后又住在家里的事情。
说了大半晌,耽搁了一阵,听得楼下打更声,辛月影忙道:“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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