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平静静的跟,始终都是开出五个六,在开出之后,总会对他或讥讽,或嘲笑。
终于,小胖子的心态崩了。
他开出了四个六点,一个五点。
他失误了。
柳掌柜的脸色登时白了。
辛月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息凝神去看沈清起,却见他依旧平静冷漠。
室内寂静无声,就连扇冰的女子都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所有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沈清起的手拿起了骰盅。
他稀疏平常的将骰盅握在手中,眼中甚至带着一抹慵懒的冷漠。
他顿了顿,移目看向辛月影这边时,脸上才凝出一抹笑意。
“再吹一口仙气。”他坏笑着说。
所有人直愣愣的看着他俩。
辛月影红着脸,轻轻吹了一口。
沈清起摇动骰盅,果决将骰盅落于案上。
指骨分明的手掀开骰盅。
五个六!!!!
辛月影努力遏製自己排山倒海的激动。
因为如果此刻她站起来欢呼,怪叫,继而给沈清起一个爱的抱抱,那么柳掌柜很可能会反应过来他俩是一起奔着对方醉梦楼下手的。
契约不到手的那一刻,她不能高兴得太早。
要冷静!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柳掌柜神魂晃荡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脸色惨白,死盯着张胜手中的契约,眼神呆滞。
外面的人也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响,大家都愣住了。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沈清起霍然扬声:
“醉梦楼,从此易主了!!!”
他洪亮而高亢的声音具有震人心弦的力量,他随手抓了一把银票,丢给围观人群,他猖狂而恣意的大笑。
在纷飞的银票之中,辛月影愕然望向沈清起。
像是戴在他脸上的一副冷冽疏离,沉稳镇静的面具骤然裂开。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是一个狂妄的,甚至有些嚣张的沈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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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沈清起所说,他从前是个赌棍。
这事只有他爹娘还有大哥知道,就连沈老三都一无所知。
他六岁就喜欢去天桥看老头赌棋,七岁发展到偷偷去赌坊,八岁已经可以靠自己赌博挣来的钱去顶好的酒楼宴请小伙伴了。
十二岁那年他在一个老头的身上输了一把大的。
沈清起不但因此导致赌博事发,还被禁足了半年。
他放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把那老头绑过来。
他抓来那老头,不是泄愤,而是让对方教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要什么数就能摇出来什么。
老头这绝技本不外传的,但沈清起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老头觉得挺有面子,便欢天喜地的将自己毕生所学教了沈清起。
令沈清起感到困惑的是,这老头有如此高超的赌技,却怎么还是衣衫褴褛,满脸菜色。
照理,上一次沈清起输给这老头这么多钱,这老家伙本该受用一辈子的。
老头告诉他,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越强,越会吸引来更为强悍的敌人。
况且赌博,最终拚的还是时运二字,运来,直衝九霄,运走,十八层地狱,十赌九输,这话永远不假。
又况且,钱来的太容易,挥霍出去也不心疼。
最后,老头临别赠言沈清起:日后您惹出祸事来,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说完这话,老头就带着沈清起给他的赏钱离开了。
波光淋漓的江面,沈清起和辛月影坐在江畔。
青楼的房契地契以及颜倾城的卖身契就抓在辛月影的手中。
凉凉的晚风轻抚在脸上,风里有悠悠江水的味道。
辛月影安静的听着沈清起的讲述,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早已洗过了脸,皎洁的月光落在他俊逸的脸上。
辛月影问他:“你既跟那老头学了这手艺,早你怎么不赌?”
沈清起移目看着她:“什么时候?”
辛月影:“你们搬进深山的时候啊。”
沈清起:“若我没记错,霍齐那时候每天打来的兔子狐狸卖去的银钱,不超过五十文。
我攥着五十文钱去赌坊,即便是我手气好,把把稳赢,一宿估计也就两的银子,且还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沈清起扭头,满眼冷漠的看着辛月影:“如果我输了那五十文,以我当日心境,我大概会屠了赌坊。”
辛月影诧然:“手气?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肯定能稳赢的吗?”
沈清起:“当然不是。”
“赌桌之上何来肯定之说。”他摊开手,露出掌心的五枚骰子,垂着眼帘,勾唇笑着:“若无你的仙气,我也没把握能赢。”
沈清起将这五个骰子带出来了,辛月影甚至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悄然将它们拿出来的。
辛月影嘿嘿笑了笑,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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