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下次遇到拿不准的,你开口问问,知道吗?你问我,或是问你二哥,问娘亲,这都行,我们总归不会害你的。”
沈云起沉声道:“我还有下次的机会么,我哥都轰我走了。”
辛月影:“算了,你别灰心,嫂子给你想的那个跑腿的活计,你先干着。”
沈云起:“干不了啊,马车都被我弄没了。”
辛月影给沈云起拿了银袋子:“你之前给我的钱,我未曾动过,你拿着去置办个驴车吧。
马肯定是不能再让你碰了,但是驴相对安全一些,受惊乱跑的速度也会比马小很多。
你暂时先别给铺子送木料了,我让大李带人去伐树。
你先给人跑跑腿,从最低点做起。”
辛月影严肃的看着沈老三:“跑腿若再惹了祸,下一步就真的只剩要饭一条路了。求求你长点心吧,人家也有高开低走的,您这直接低开低走,再低,真没地方走了。”
沈云点头。
辛月影思考沈老三住在何处的问题。
她那帮朋友,风格迥异,瘸马下毒风,关外山监狱风,刀疤地痞风,漂亮姐姐踩人风。
沈老三去了任何一个地方投宿,一旦话不投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辛月影告诉他:“你拿着钱,先去东街的云来客栈住吧。”
他接过了银袋子,幽幽望着辛月影:“我还能回家么。”
捣鬼
辛月影:“你得让你哥看到你长进才行,但这个长进呢,可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辛月影眼睛一转,往沈云起旁边凑了凑,低声道:“不如你帮我办点事,若立功了,我自有话去帮你说情。”
沈云起望着辛月影:“什么事?”
辛月影摸摸下巴,眯着眼道:
“我那铺子,今日一整天,愣是没开张。
就说桌子贵没人买吧,可便宜的东西我那也有啊,可就是没人进来。
我那地点兴旺,来往人也多,照理,左右也应该进来个询价的吧?可怎么就没人进呢?”
沈云起:“你怀疑有人给你捣鬼?”
辛月影若有所思:“我不敢太肯定,先观察观察,如果一连数日都没人进我那铺子,肯定是被人捣鬼了。”
沈云起:“我能做什么?”
辛月影:“如果你能接到跑腿的活是最好的,跟人攀攀关系,聊聊大闲,这也锻炼你。
再者,记清楚,搞调查的时候,去离咱家木匠铺子最近的木匠铺着重调查,因为只有那才可能是咱们的市场对手。”
沈云头:“行。”
辛月影把手里的小包袱递给沈老三:“这里面除了排骨之外,还装了粽子,娘太生气了,不来送你了,你理解一下。”
霍齐扛着扁担过来,扁担前后挂着沈老三的大小包袱:“走吧三爷,上路吧。”
沈老三接过了手里的扁担,扛在肩膀上,往前走了几步,停驻脚步,回头望着辛月影:“嫂子。”
“怎么的?”
月光下,他扛着扁担,显得很孤苦伶仃:
“我以为你巴不得我走呢。”
他垂着脸,声音闷闷的:
“我以前与你那般犯浑,此番我遭了殃,你没看我笑话,更没给我二哥吹枕边风,你还帮我出主意。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你办这事。就算办完了,我哥还不让我回家,我也不怪你,往后谁欺负你了,就是欺负我”
辛月影:“呜呜呜,老三呐,别说了别说了,你快走吧,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要回去帮你去说情了。”
“嗯!我走了!”
辛月影:“好的。”
沈云起孤影阑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送行完沈老三,辛月影和霍齐上了马车回家。
二人坐在车板前。
霍齐赶着马车,心里也不太舒服,沉声道:“一会儿你回去劝劝二爷吧,我估计二爷把弟弟轰走,心里一定也不舒坦。”
辛月影:“我怎么劝?他把人轰走的,我过去说,‘呀,二郎,快别生气了吧,为这点事也不值当呢,我受点委屈没干系的’
呕贱不贱呐?
二郎为了我,甘当恶人,我不给他争气,还给他掣肘,最后显得我是个宽宏大度的好人,他成了要媳妇不要弟弟的人了。
很多话不能挑明了的。
说情也不是现在说的,要等二郎消气,也要让老三办点实事出来,到时候这件事就过去了。”
霍齐想想,似乎觉得也是,叹声气:“我看三爷额头的伤疤心里就不舒服。
你知道吗,二爷其实很疼三爷的,小时候有一次二爷带着三爷出去玩,回来的时候三爷腿受伤了,那时候三爷岁数小,一直哭,大人问怎么伤的,他俩都不说,老将军给二爷打了一顿”
辛月影:“他爹怎么总打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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