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他倒扣筐中。
一个大漠人慌不择路,朝着巷子里跑进来,一抬眼见得姑娘们凌厉的目光,手中竖起锋利的长矛,大漠人吓得登时掉头要跑回去。
才跑两步,人已停驻,背后露出一寸枪尖,大漠人被凭地挑起,甩向壁上。
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颀长身影,闫景山隔着竹筐的缝隙定定的望着那个脸上遮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
大漠人摔在地上,在一片弥漫的尘埃中,竹筐之中的闫景山恍惚的喃喃自语:“沈大哥”
沈清起并没有听见,隻对身畔辛月影道:“我先把敌人引开,让他们从米铺方向去暗室!”话说完了,他玄身离开。
“沈大哥你去哪!”闫景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暴喝一声,将压着他的姑娘们顶走了,“沈大哥!等等我!”
他失控了:“沈大哥!你去哪里!”
辛月影沉声道:“那那是我丈夫。”
直至听得这话,闫景山这才神魂归位,他骤然静下,无声的将头上的竹筐摘了。
辛月影连忙对颜倾城道:“快!小疯子替咱们开路,咱们从那条街去暗室!”
黑夜下的城门紧闭。
朱红色的大门漆木破损严重,被衝车撞得坑坑洼洼。
孟校尉的关公刀染着猩红的鲜血。
陆文道夹着官帽自马背上下来,回头望着孟校尉,深施一礼:“多谢多谢,半炷香之后,会把火油运出去的!放心放心!”
孟校尉拎着关公刀,面无表情打马离开。
陆文道将官帽戴于头上,往上提了提腰带,一甩衣摆,竖起两指,慷慨大叫:
“福满城府尹在此!速开城门!!!”
“嗡——”地一声,城门打开。
陆文道目放奇光:“速调城内所有官兵前来集合!按我说的布阵,可杀得敌军”
他说到最后,甚至端起了一副戏腔,唱上了:“片甲不留哇呀呀呀。”
那小兵像望着一个病人似的望着陆文道:
“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
还有心情唱戏吗?!
李总兵都跑了!咱们没戏唱了!
咱们也跑了吧!大漠人今天攻城时您是没看到啊!乌泱泱的一群人兵临城下,咱们没有胜算了!”
陆文道一愣,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沈清起教他说的话。
他借着月色眯眼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答案。
陆文道移目看向那小兵,给了他一巴掌先。
“我在这!便有了胜算!”他掷地有声的说。
小兵被打蒙了。
陆文道:“速去调兵!半炷香之内,你倘若调不来兵马,我杀了你!”
小兵转头跑走。
死战
大漠营帐。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衝进帐内,失魂落魄地尖叫:“沈家枪是沈家枪沈家的人回来了!”
布泰耶骤然起身:“什么?!”他行至那士兵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你有没有看错!”
“没有看错!那人使的是沈家的枪法!是沈家的人!”士兵脸上惊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催魂的阎罗。
布泰耶:“这不可能!沈家的人不是死了吗?!”
坐在一旁的黑衣使者沉默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以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他果然还活着。”
“你们中原的皇帝不是将沈家满门抄斩了吗!”布泰耶瞪着黑衣使者。
黑衣使者略一沉吟,起身:“我得回城去看看!”
布泰耶衝过去拽住了黑衣使者,“你想走?弄成这样的局面,你想走?”
黑衣使者垂着脸,静了一阵,抬手摸了摸鹰钩鼻,笑了:“好好好,我不走!你别急,他们八十几人,你三千兵马,何须怕他们?立刻出兵,今夜攻城!”
他顿住,沉声道:“若见沈家后人,尽量留活口!他们必与朝廷有血海深仇!可为我们所用!”
福满城下。
一车又一车的火油有条不紊的运出城外。
两个士兵手里捧着铠甲,银白色的铠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陆文道亲手替沈清起佩戴甲胄。
辛月影站在沈清起的身畔,目光深陷在沈清起的脸上难以移开。
直至现在亲眼看到了这样英俊威武,锋芒毕露驰骋于马背上的他,她才真正的理解他被困在轮椅上的时候有多绝望。
陆文道为沈清起佩戴铠甲,与沈清起唠叨着局势。
辛月影立在沈清起的身畔,两隻眼睛时不时瞥瞥他的双腿。
不知道他的双腿还痛不痛,可此刻大战在前,若问这个被别的士兵听见可能会影响士气。
“月月。”他倏尔唤她。
陆文道也闭嘴了,看向辛月影。
沈清起倏尔抬手揉了揉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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