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望着她,胸膛起起伏,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并没有被情欲主导,她明确的知道,此刻的沈清起是极为理智的。
那双漆黑的眼,凝着沉重的情绪。
沈清起倏尔抬手,温柔的摩挲着辛月影的脸颊,目光却隻落在她的眸子上,纤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他试图穿越这张好看的皮囊去窥见她的灵魂。
对,就是灵魂。
他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敢在他最不堪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爱着他,甚至敢把自己的往后余生交到他的手里。
没有人喜欢死气沉沉坐在轮椅上的沈清起。
霍齐看他的时候,永远带着痛心。
他的弟弟,永远回避着他坐在轮椅上的目光。
连他自己也讨厌坐在轮椅上的沈清起。
只有她,坚定不移的爱着坐在轮椅上的沈清起。
她孤注一掷般的,将她最宝贵的礼物,馈赠给了那个满脸病容,一无所有的沈清起。
“小仙女”
直至他开口说话,他才发现他的嗓子哑得厉害,他喉咙滚动着,眼中流转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脆弱:
“别离开我,你永远别离开我。”
似哀求,更似命令。
朦胧的烛光勾勒着他们。
她扬着眉,促狭一笑:“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不离开你。”
她谈起了条件。
他对视上她那双眼,魅惑的,狡黠的眼眸,只有他能窥见,她像狡猾的小狐狸的一面。
小狐狸的食指缠绕着他鬓边的一抹发丝:“将来你登高望远,视野开阔,免不了见到更多的莺莺燕燕,到那时候,你可别被乱花渐欲迷了眼。”
他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世间草木莺燕万万千千,可头顶上的月亮只有一个。”
他无比认真的望着她,黑漆漆的眼,带着沉甸甸的情绪:“我的月月,也只有一个。”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也随之展颜笑了,倏尔将她高高的托起,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脖颈,他们再一次的忘情拥吻。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脊背,带着强悍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摁到他的心口里去。
池水的温度在上升,他们的脸颊,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铺着一层花瓣的池水掀起了阵阵波浪,月白色的衣裳在水中浮浮沉沉。
她再一次的被他托起,再一次的占上风。
两隻手撑在他的双肩,抬抬手,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水。
水中的触感真真切切,她的手臂在轻轻的颤抖。
他昂头,抱着她,眼中似盛着万丈的光芒,他笑着,带着一抹促狭:“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辛月影气得去咬他的肩膀,可她使不上力气了。
爱孩
爱情一定具有某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就比如昨夜打了一夜战役的沈清起,一夜未眠,适才于汤池中又战几番战役之后,他仍不觉困倦。
天已经黑了。
沈清起此刻和正和辛月影在水榭凭栏,冰面被仆人凿开了一层很大的洞,一条条五光十色的锦鲤浮动在水面。
辛月影手持一碗鱼食正在喂鱼。
宽大的灰色狐裘裹着他们两个人。
沈清起这辈子几乎是第一次仔细去观看这些五颜六色的锦鲤,偶尔有一条赤金色的锦鲤游过来,他甚至还会指指:“快瞧那条金色的,那条大,喂它!”
话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出自他口中有些新奇。
沈清起垂眼,看着怀中小人儿的头顶,将下巴轻轻的放在辛月影披散的发丝上。
他唇角溢着浅浅的笑,轻声问她:
“不如咱们也买个这样的宅子,也养鱼,你随时想喂都能喂。”
“买?”辛月影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眼,举目环视这座绿树环绕的廊亭水榭,又放眼眺望远方飞檐斗拱的建筑:
“弄个这种规格的,得不少钱了吧?”
“不会很多。”
辛月影:“大概多少?”
沈清起淡淡扫了一眼:“五六千两。”
“啥玩意?”辛月影回头,愕然看着他:“这么贵?当初金楼的地,那么大一片地方,我听老杨说不到一千两啊。”
沈清起没想到辛月影反应这么大,就这还是他往少了说的。
他谨慎的把话往回拉:“买地确实用不了多少,挑费大的都在盖房屋,装饰园林,乔木假山,他家假山奇石比较多,所以贵些,如果咱们住,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
“那是多少钱?”
沈清起:“一两千两也够了。”
辛月影摇头:“算了吧,还是白嫖香。”
沈清起抬眼,想了想那个鸡飞狗跳的家。
他继续游说:“也不能一直住在山上吧?咱们买个大一点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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