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向小石头:“小子!走,小八叔今儿个带你开开眼!”
小石头一听这个也激动了:“行行,我跟你去,但是你一会儿得帮我跟我舅舅说一下,就说我放学堂之后找你去了。”
“这都小事!上学有个屁用啊!”刀疤带着小石头走了。
暗室。
男人吃力的睁开眼帘,在黑暗的地方,对面立着一群獐头鼠目的铜锤帮会的小弟。
小弟们手持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槊棍棒,拐子流星。
男人第一反应以为自己下了阎罗殿。
他吓得动了一动,这才反应过来身上被绳子缚着。
对面坐着刀疤,冷眼盯着他:“你,扫听我们老九的男人,是几个意思?”
男人连忙大叫:“误会了!误会了!我是想找到沈清起!我曾受过沈二爷的恩惠!听闻他在此,我一路这才赶来!”
身后小弟一棍子照着男人的后背砸:“放你娘的屁!小石头明明说你是找他们报仇的!”
男人连忙否认:“不是!真的不是!昔日沈二爷曾有恩于我!”
“还不说实话!”身后男人又是一棍子。
棍子落下来,一下又一下。
“啊!”男人痛苦的大叫一声,呕出口血来。
抬眼一瞟,见手持拐子流星锤的两个小弟过来了。
他仓皇的叫嚷:
“昔日我时任顺天府府尹捕快,沈清起曾有恩于我!
我特此前来,是为了要见沈二爷,要告诉他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我要告诉沈二爷一件大事啊!有人要暗算他!我要让二爷提防此事!
此事非同小可!我怎能对一稚童泄露?”
刀疤一愣,问道:“什么事?”
男人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说!除非见到沈二爷!”
刀疤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沈二爷在这?”
男人沉声道:“我本以为沈家被满门抄斩了!却又听闻福满城未损一卒将大漠人杀得片甲不留!我便知,那定是二爷!”
二爷?
刀疤忽而想起了,那姓霍的傻大个,也唤老九的男人叫二爷。
看来是自己人。
刀疤摸摸下巴,让小弟缚着男人,带着他从地道去了瘸马医馆。
夏氏正熬粥呢,老两口这会儿正准备吃晌午饭,瘸马出去打酒了。
夏氏被刀疤叫到了院子里,听得刀疤讲述一阵,仔细看看,也不认识这个人。
她问:“小伙子,你怎么称呼呀?”
男人望着满脸慈祥的夏氏,摇头:“我不能说,除非见到沈二爷!”
夏氏眸光流转,轻声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小伙子,你焉能确定,那夜大捷之战,是沈二爷,而非大爷沈风起呢?”
男人稍一沉吟。
夏氏心中了然,望着对方笑了笑,体贴而周到的替他找了个借口:“哦,我明白了,因得我们大爷是被问斩。而二爷,是被严刑拷打致死,中有蹊跷,是吧?”
“对对对,是这样!”男人沉声道:“而且后来,医官和仵作以及牢头都相继辞官了!我确实是觉得中有蹊跷。”
夏氏又问:“既如此,你便是查过卷宗了。那么,那个逃跑的牢头,姓什么,叫什么,你可记得?”
牢头是夏氏的老头儿。
前任。
她等了一阵,男人支支吾吾的,她更加确定了这个不是好人。
夏氏两隻手交迭在小腹上,望着男人慈祥的笑了笑:“你这孩子呀,我看你一定是累坏了,先不急,你先喝点粥啊。”
夏氏回了屋,从瘸马的药箱里翻出了迷药。
她抖着手给对方下了不少。
小石头过来了,愕然看着粥上盖了一厚层的药:“奶奶,你在干什么?”
夏氏目放戾色:“这一准是个坏人!奶奶先给他撂倒!绝不能让他声张!小石头,你快快回家,把霍齐叫过来!”
“行!”小石头转身跑走了。
男人落了水,又挨了数次闷棍,他脸色苍白,寒风轻轻一吹,他瑟瑟发抖。
夏氏端着一碗热粥过来了,这正是男人最需要的东西。
或许加之因为夏氏看上去太过于慈祥了,又看似信了男人的话,男人接过热乎乎的粥,如饥似渴的饮下。
一碗热粥下毒。
男人“哇”地一声呕出大片大片的黑血。
黑血摊了一地,满地血腥。
众人都傻了,包括铜锤帮的小弟们。
刀疤:“这这大娘,你这是干啥啊?这要杀人也不能在这吧?这光天化日的!赶紧赶紧把院门关上啊!”
夏氏踉跄两步,震惊:“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迷药啊?坏了!我下错药了!坏了!坏了!老马!哎哟老马!老马,怎么办呐!”
夏氏脸色苍白的捏着空碗跑出去找老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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