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收拾,磨磨蹭蹭的。
直至有邻居隔着篱笆院子望着瘸马这边,“哟?是老马回来了吗!好久没见老马了!诶?这几位是谁?”
瘸马从屋子里一瘸一拐的窜出来,激昂大吼:
“这是我媳妇,那是我闺女和他儿子!我搬家啦!老刘!我闺女挣钱啦!姑爷和闺女非要接我去福满城!我说不去不去的,姑爷跟闺女非让我们去!”
他抱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杂物,两隻眼睛突出激动的神采,他磨蹭了这么长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把货物往车板上一撂,扭头,再一次的对老刘介绍:“这是我媳妇!这我闺女,这我闺女的儿子!”
指到小石头的时候,小石头挺直脊背,中气十足的和对方打招呼:“大叔好!我爹先去福满城收拾东西去了!”
瘸马嗓门极高:“对对!姑爷腿好了,我给治好的!”
“哎哟老马,我都不知道你娶妻了!你真有福了!老来福!好!真好!你这可真有福气了!可真不错啊!”邻居老刘笑着与众人寒暄。
“都不知道老马娶妻了,该随礼钱的!”老刘掏银袋子。
“什么钱不钱的!我闺女姑爷不差钱!我其实也想办酒的。”瘸马甜蜜一笑,回头看向脸红着的夏氏:“她非不让,她脸皮儿薄。”
夏氏红着脸拧他背。
对面的邻居闻声也出来了:“哎呀老马!你真有福气呀!你家姑爷也真好啊!这天底下,愿意侍奉岳丈的姑爷可不多见呢!”
“可不么!”瘸马很大声音的回,一屁股坐在了车板上:“我走啦!哦,对了,村里的铺子我还开啊,过完年我回来!”
他甚至忘记了,家里的门板都没锁。
辛月影下去给他将门栓锁上。
瘸马遇见熟人就打招呼,逢人就说这事,嗓门极大。
路过一口水井,辛月影看向那口井。
或许那口井,便是原文之中,瘸马下毒的井。
她垂眼笑了笑,抬眼,望着蓝蓝的天,有些感慨的想,能来到这里,真的是很好很好呢。
福满城。
一座精致的宅院里。
霍齐站在辛月影的旁边,斜斜看着她:“这地方我看挺好,再没地给你埋尸了。”
辛月影垂着眼,足尖踢了踢青石板地砖:“这砖好像能撬,里头是土吧”
“在家埋尸你住着不瘆得慌是吗?啊?辛老道,你想都别想!你要真信点什么,那你就别坏了风水!
好好的家,让你弄成了乱葬岗!像话吗?啊?”
霍齐说完话,瞪她一眼,扭头去忙碌了。
正午,沈云起送货归家。
他站在空荡荡的院内,门窗都牢牢的锁上了。
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山下跑,跑到了半山腰的小房子前,谢阿生正在浣衣。
“我家人呢!他们出什么事了!”沈云起激动的咆哮着。
“什么?你说什么?”谢阿生侧耳去听。
谢阿生的手下走出来,告诉沈老三:“他们搬走去福满城了我们等衣裳干了,晚上也搬过去。”
他对方对视上沈老三迷茫的眼神,微微一愣,轻声问:“是没人告诉你吗?”
沈老三张着嘴,喷着白雾。
两隻眼中渐渐凝出绝望的神情。
“啊——————”
半山腰,传来了沈云起凄厉的嘶吼声。
辛月影立在檐下。
沈清起站在庭院里。
辛月影:“我怎么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沈清起也疑惑:“我也感觉好像落了点什么。”
他回过神来,拿着手中的碗口粗的石榴树,望着檐下的辛月影:“石榴树栽哪里?”
“我看看嗷,我要在这小厅里就能看到一整排的石榴树。
石榴树三年花开,三年结果儿。
当咱们坐在小厅里的时候,一眼望过去,满院火红的石榴,瞧着红红火火的,多喜庆!
而且,三年后咱们就能吃石榴啦!还可以拿石榴泡酒喝!”
她退回到了小厅里,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外面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轻裘,脖子上挂着浅白色的羊绒暖手袖筒。
她语笑嫣然的站在小厅里,眼中凝着水光潋滟的神采,说着对于他们未来的畅享:“还有那边,那边还要搭葡萄架!夏天可以乘凉。”
辛月影说着,沈清起配合的干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们乐在其中。
不同于隔壁。
闫家的厅内,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
闫景山仍立在窗前,经久沉默。
颜倾城坐在椅子上,稀疏平常的翘翘足尖的绣花鞋。
媚眼如丝的眸子轻轻一扬,红唇凝着一抹得意的笑,她睥睨着闫景山:
“我要成亲了,与那个长工。
有空来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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