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尘的眼神更加迷惑了,她反覆看了殷无执好几眼,后者道:“秋……太子妃,有何指教?”
秋无尘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问姜悟道:“陛下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娶我之事?”
“嗯。”姜悟想起正事,换上深情款款的眼神对她,道:“朕要娶你为后,你可答应?”
“若是殷王世子不介意,我自然是希望能够入宫的。”
一开始,殷无执没反应过来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很快道:“你与襄王设计陛下之事,有何话说?”
“我可未与他一同设计陛下。”秋无尘坦然道:“我事先便说了,无论那封密报是真是假,都最好与陛下说清楚,毕竟此事攸关我二人性命,一旦被陛下发现,就可能被处以死刑。”
她随手取过一侧不知名的香膏擦在手上,屋内顿时一股微妙的香味,殷无执眉头微拧,听她继续道:“只是襄王担心此事若非陛下所为,会惹陛下徒增伤心,可他又控制不住怀疑陛下,故而才一再犹豫,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陛下发现了。”
殷无执道:“信在何处?”
“在我这里。”秋无尘进了屋子,须臾捧出一个盒子来。殷无执狐疑:“这等重要之物,为何在你这里?”
“因为我是疯子。”秋无尘把信推到殷无执面前,后者戴了双护手,才伸手取过那封信,秋无尘笑了一下,道:“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果真谨慎。”
殷无执没有理她。信被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太子齐王相残,另有推手,宫中有鬼。”
他蓦然想起自己从齐地回来的那一日,齐王点醒他的那句话。
“世子殿下可看出来,这封信的用纸。”
“关京,这是镇平宣纸,暗藏珠光,写字不会洇墨。”
“不错。”秋无尘说:“那这墨呢?”
“墨里发青,边缘光滑。”殷无执顿了顿,让小喜去拿了针,轻轻在字上刮了一下,然后放在水中,观察后道:“是官墨,非常普通,关京学子均会使用此墨。”
“此种鉴墨方法我倒是第一次见。”秋无尘有些意外,道:“我与襄王皆是靠味道发现的,怎么,你怕写信之人在墨里下毒?”
“他若是下毒,便挑拨不了襄王与陛下了。”殷无执把信装回去,道:“我防得是你。你方才在手上涂了什么?”
“是故人香。”秋无尘伸手在他鼻尖擦过,笑吟吟道:“擦了这个,可以让你见到最想见之人,梦回最美好之事。”
疯女人。殷无执后退一步,取下手套,扭脸看向姜悟,发现他眼皮一直在抽动,他愣了一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秋无尘也看了过去,目露疑惑。
“怎么,抽筋了。”殷无执蹲在他面前,手指轻轻按在他的眼皮上。他的指腹覆盖着薄茧,但还算软,姜悟瞪得有些僵硬的眼皮被指腹的温度缓解。
殷无执的声音响在耳边:“放松一下,这样,看着臣,好……有没有好受些?”
姜悟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的确好了一点:“嗯。”
趁着殷无执和秋无尘说完了正事,他又深情地看向秋无尘。
那无机而寂静的眸子看得秋无尘一阵心惊肉跳,她直接跪了下去,道:“陛下,臣女真的没有怀疑过陛下,臣女只是想查清阿元和齐王相残之真相,仅此而已。”
姜悟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秋无尘心里很清楚,不管他们之前有多交好,如今陛下就是陛下。
姜悟:“……”
这不可能,他以前做鬼的时候可会演了,自我感觉演的特别好,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无执捧过了他的脸,“好了,别生气了,臣定会查明真相,把证据扔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刎谢罪。”
秋无尘毫不犹豫道:“我不会自杀的。”
殷无执道:“你不是想见元太子?”
“自杀的人没有来世,我今生若是寻不到阿元,定要来世与他再遇的。”
“……”离开秋无尘的小院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知道殷无执也要查当年之事,秋无尘与他说了不少,殷无执很难分清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若说真疯,她处处表现几乎与常人无异,若说假疯,可时不时又语出惊人。
他带着不正常的天子,离开了不正常的小院,察觉出天子的不对劲,他探头看了一眼:“陛下,怎么了?”
好像很失落。
姜悟丧丧地说:“朕喜欢秋无尘。”
“……嗯。”殷无执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刚才相处的时候眼神凉的像是要杀人,可这样一直说,也许是真的喜欢吧。他道:“陛下真是个痴情人。”
殷无执没有发脾气,语气里也听不出别的什么,姜悟心里很不确定,晚上被抱上床的时候,直接问他:“殷爱卿。”
“嗯?”
“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朕么?”
“喜欢。”
“可是朕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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