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一会儿,江岌起身下了床,走出卧室,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却没拿打火机。
片刻后,他取下那支烟,就像转笔那样在指间娴熟地转了几圈。
好一会儿,那阵反应才平息下去。
这反应来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最近都没用手纾解过?
似乎也说得过去,最近一连串糟心事的发生,搞得他没什么这方面的心情。
但不管怎么样,对着一个刚失恋的醉鬼起了反应,这事儿真是……
江岌低下头,有些烦躁地抬手撸了一把头发。
他拿了个靠垫扔过去,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算了,今晚将就着在这儿睡吧。
秦青卓是被窗外强烈的日头晃醒的。
睁开眼睛,头痛欲裂,脑后似乎在被一把很钝的锯子来回切割。
他摸过手机想看看时间,拇指在开机键上摁了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出需要充电的标识。
将手机扔到一旁,他撑着床,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
昨晚睡觉之前的那段记忆还保留着,但从在街边蹲下来到躺在这张床上的那一段,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连贯的画面了。
只记得似乎是被江岌扛回来的,后来还差点跟江岌打起来……是因为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真够狼狈的……在一个十九岁的小鬼面前。
对了……江岌呢?明明昨晚好像是睡在旁边来着,已经起床了?
对着空气发了一会儿怔,秦青卓下了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头疼加剧,还伴随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脑鸣。
从房间里走出去,秦青卓看到了窝在沙发里、还在睡觉的江岌。
秦青卓记得江岌的身高是一米八七,此刻窝在这大概只有一米五、六的沙发上,看上去非常憋屈。
江岌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屈着折起来,另一条腿甚至搭在了地上,?一看就睡得很不舒服。
明明床也够宽,怎么偏偏想不开睡沙发?
秦青卓不确定自己昨晚是否因喝醉而睡相不佳,其实他酒量还不错,记忆中就没喝醉过几次,昨晚喝到断片纯属意外。
他朝江岌走过去,想将江岌拍醒让他去床上睡。
走近了,视线不经意扫到了某处非礼勿视的位置,迅速移开了,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还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还没等秦青卓有什么动作,江岌这时自己睁开了眼睛。
他垂着眼睛看秦青卓,脸上看不出什么睡意,只是表情略微不爽,不知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被秦青卓吵醒了。
秦青卓刚想开口,喉咙却疼得有如针扎,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他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示意江岌可以去那边睡觉。
江岌撑着沙发坐了起来,也不知有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只是摸过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烟。
见他又要抽烟,秦青卓微微皱了下眉,但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顾得上江岌,头痛、喉咙痛、耳鸣、脑鸣齐齐招呼过来,刚醒那会儿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下地走了几步,强烈的不适感随神经系统一并苏醒,宿醉的后遗症让他难受得无以复加,胃肠翻滚着有点想吐。
俯身趴到洗手池前,秦青卓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些。
直起身,他扯过领口闻了闻,随之皱起了眉。衣服上的酒精味倒不算太重,但就是让他觉得反胃,那种想吐的感觉更强烈了。
对着马桶干呕了几下,胃里没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那酒精味时隐时现地飘到鼻腔里,这感觉让他难受极了,恨不能现在就把上衣脱下来扔了。
犹豫片刻,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向外面。江岌仍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屈起来搭在大腿上,指间夹着烟,却一直没点火,不知在想什么。
喉咙里像填满了沙子,秦青卓清了清嗓子,勉强说得出话来:“借用一下浴室。”
江岌没回头:“用吧。”
“还有上衣,能借……”
话没说完,就被江岌语气不耐地打断了:?“要用什么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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