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卓送来的那件。棉质的料子很柔软,尺码也挺合适,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兜帽,对外面的谈话声置若罔闻。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别人在自己背后的非议,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他拿起那件脏了的卫衣,装进了袋子里,又拿过秦青卓的那件外套,手指微微收紧了,盯着看了片刻。
外面三个人越聊越热闹,已经话赶话地转了话题的方向——
“也不看看他们导师是谁,臭鱼烂虾正好凑一块了。他到底怎么好意思做导师的,就那车祸现场的水平。”
“你们看他那场车祸现场的演唱会没?要是我,根本没脸再混音乐圈了。要不咱们这场也拿这事儿怼他一顿?没准也跟那糙面云一样,关注度飙升啊。”
“我看行,你看他当时那样儿,被怼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他妈怂逼一个……”
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江岌蹙紧了眉心。
连日来因为秦青卓而压下去的戾气,忽然如同反噬一般气势汹汹地成倍涌了上来。
他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克制的暴躁。江克远死后他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凭借自制力将这阵暴躁压下去。
外面那三个人的说笑声好似一捧又一捧高纯度的汽油,让他心里的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江岌的手指缩紧了,骨节被捏出了细小的爆裂声。他忽然涌出了一股想打架的冲动,想把心里这股邪火发泄出去,这欲望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根本无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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