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和《白昼嘶吼》,江岌下意识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看了一眼中控台的屏幕。
这歌播完之后有个念头在他脑中始终挥之不去——秦青卓在歌单里放了糙面云的歌,那会不会还放了节目里其他乐队的歌?但是他没听到,也或许是歌单没播到。
车子开到郊区车辆稀少的地方,秦青卓打开了车顶的天窗,风呼呼地往后兜着,耳边全是风声,偶尔在车速稍慢的时候才能听见一点车载音响的声音。
秦青卓要去的地方很偏僻,车子行驶了几十公里,郊区暮色渐渐收拢,夜色仿佛一张无边大网,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视野中形成了一种挺神奇的景象——天边层层叠叠的流云被夕阳染成了焰火般的热烈颜色,但云下的城市却已经早一步进入了黑夜,天地之间似乎被一条笔直的线隔得界野分明,奇妙而壮阔。
江岌开着车,看着远处的景象,他从来不知道燕城竟有这么美的地方。
来燕城之后,他的人生只能用“疲于奔命”四个字形容,对燕城的印象也只是乌泱泱的人群、街道上似乎永不会断流的车辆,以及每晚来酒吧买醉的红男绿女,从来没想到燕城也可以是泣血的残阳、广袤的远方和阒无人声的宽阔马路。
“美吗?”秦青卓一路沉默,这时才主动开了口。
“嗯。”
“那就开慢一点,”秦青卓说,“享受兜风的过程。”
江岌却并没有降下车速,沉默片刻才说:“我还要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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