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任聿点了点头,“如果说糙面云带来的是情感冲击,那城市坍塌带来的就是视听盛宴了,两支乐队的表现都很亮眼,甚至可以说是有决赛的水准了。”
任聿说完,主持人看向了秦青卓:“看来其他三位导师对于两支乐队都十分认可,那作为糙面云乐队的导师,秦青卓老师现在是什么心情?”
秦青卓稍稍坐直了一些,看向台上的三个乐手——除了江岌,钟扬和彭可诗脸上也泛着汗津津的光,呼吸仍未完全平复,看得出来,刚刚这场演出里每个人都投入其中,也都演得很尽兴。
他抬手调整了一下唇边的麦克风,缓缓开口道:“我记得第一场节目录制时,我就问过乐队,糙面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云,当时是贝斯姑娘回答了我,说糙面云是一种面目特别狰狞的云,当扭曲的乌云把天空全部罩住的时候,就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临一样。
“录制结束之后,我专门查了一下这种云,资料上说,糙面云是一种极端不稳定的云,一旦出现,就会推倒大气中的一切稳定因素,形成一种极其恐怖的天气状况。处在这种极端扭曲的云层之下,所有人都会觉得,接下来会迎来一场非常恶劣的天气。
“我当时问过乐队一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似乎并不是正确的,所以现在我想再问一遍,江岌,”秦青卓看向江岌,“糙面云,真的预示着恶劣天气即将来临吗?”
江岌朝秦青卓看了过来,眼神黑沉沉的,那是一种秦青卓没在他脸上看过的神情——极度的平静里似乎掺杂了一丝释然。
“不,”江岌看着他说,“它预示着……恶劣天气即将结束。”
“嗯,”秦青卓朝他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所以狰狞也好,恐怖也罢,不过是我们所看到的糙面云的表象,糙面云中真正蕴藏着的,其实是希望。就像刚刚你们这场演出一样,乌云压顶,让人窒息,但是你相信么,这场暴雨下过之后,恶劣的天气就要终结了。”
最后一句的语气放得很温柔,又莫名蕴藏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就像那晚他说要赌一把的时候那样,让人无法拒绝。
“我信。”江岌说。
秦青卓笑了笑,移开了目光:“我非常喜欢糙面云的演出,也感激大家能喜欢他们的演出,谢谢。”
他话音落下,台上的钟扬却忽然插话道:“仅仅是喜欢演出吗?”
秦青卓会意地笑了笑,接过他的话:“当然,也非常喜欢你们这支乐队和乐队里的三个乐手……”
“那最喜欢哪个乐手?”江岌也忽然出声道。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秦青卓愣了一下。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笑声,没人想到在舞台上一贯寡言少语极度高冷的江岌竟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刚刚那场演出带来的窒息感被观众的笑声冲散了一些。
“这个问题啊……”秦青卓也笑,“我们私下聊。”
台下有观众凑热闹地大喊“现在就说”,还有人在喊江岌的名字。
秦青卓笑着看了一眼台上的江岌,这是缓过劲儿来就开始公然刁难人啊……是因为刚刚夸得几句太含蓄了?秦青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刚刚那几句确实夸得含蓄了点,因为顾忌着不能把自己的偏爱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他没有直白地夸赞乐队的演出,但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偏爱这场演出。
在他看来,这是这档节目录制以来最好的一场演出。最初拿到乐谱时他就料想到演出的效果会很震撼,但乐队的演绎比他想象中的效果还要更震撼、更直击人心,江岌更是再一次让他感觉到了惊艳。
四位导师点评结束,主持人站到舞台中央,在他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城市坍塌乐队和糙面云乐队。
“一边是技术上带来的听觉盛宴,一边是情感上带来的灵魂震颤,”主持人说,“到底谁走谁留,让我们静待观众的投票结果——”
大屏幕上,两支光柱开始上涨,左边是城市坍塌,右边是糙面云。
秦青卓盯着屏幕,那种紧张感又一次泛了上来。
诚然,城市坍塌这场的演出效果也不错,但从其他三位导师和观众的反应来看,显然是糙面云这场的演出效果要更加震撼,毕竟从节目录制以来,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
而且从话题度和人气来看,糙面云作为纯粹的新人乐队,走到现在,并不输自带流量的城市坍塌,甚至后劲看上去比城市坍塌还要更足一些。
施尧是极其看重节目流量的人,那么他会顺应目前的趋势,改变最初预定的轨迹吗……
票数仍在持续上涨,全场观众都在盯着大屏幕,除了江岌。
江岌没转身看身后的屏幕,只是看着导师席上的秦青卓。
秦青卓在很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票数变化。
城市坍塌是内定冠军的内幕,秦青卓应该比自己更清楚,那为什么还要抱有期待?
刚刚钟扬凑过来小声说“我们会不会逆天改命”的时候,江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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