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拿捏不好这其中的分寸而惹得江颂会对自己产生哪怕一星半点厌烦。
夏卿欢也确实是将这尺度把控得恰到好处,好到以至于到最后甚至是江颂率先受不了这种彼此之间的疏离与冷落,主动跑去找夏卿欢言和。
陈之昂当然知道这绝非夏卿欢在故意使用的什么套路或者计谋,甚至说陈之昂敢打赌,就连夏卿欢自己当时怕是都很意外江颂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所以一时间,面对着夏卿欢,陈之昂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确实没有夏卿欢的城府,更没有夏卿欢那样强逼自己极力隐忍的定力,他做不到。
或许就夏卿欢而言,所以比起他自己的快乐,夏卿欢真的更在乎江颂的快乐。
……
“我要回去了。”
看到陈之昂莫名开始站在原地放空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卿欢最后一丝耐心也终于算是被强行耗尽。
比赛很累,他已经不想再从这样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但是在临转身离开之前,夏卿欢还是稍稍驻足,对着陈之昂留下了一句话。
“不要再来找江颂了。”
“他男朋友会不高兴。”
-
陈之昂甚至不知道夏卿欢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刺骨的寒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却唤不回他飘零四散的思绪。
在原地站了也不知道多久,身体已经开始被冻得有些僵硬,忽然听到一旁似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陈之昂缓缓抬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居然是戚嘉荣。
就见他双手揣在外衣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陈之昂的心情霍然又阴郁了不止一星半点,嘴里说出的话比这室外的天寒地冻还要更冷。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
现在的他,平等地厌恨每一个来自sag的人。
尤其是这会儿戚嘉荣的身上居然还穿着一件印有sag战队logo的外套,这简直就是让他心中的怒气翻着番儿地蹭蹭往上涨。
“你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谁还嘲笑你了?”戚嘉荣歪歪头,不明白陈之昂这话所指何意,“刚才夏卿欢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句句在理,人家可不是嘲笑你。”
“你倒是看得开啊,”陈之昂冷哼了一声,“当初喜欢夏卿欢喜欢得一六八开,结果到头来说拐就被拐跑了,你又比我强哪儿去了?”
“我也没说比你强啊,”戚嘉荣十分坦然地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非要这么说,那我可比你惨多了,毕竟人家俩人还没见天儿绑在一块跟你面前晃呢,想想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快知足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一想到戚嘉荣口中所说的,夏卿欢和江颂两个人每天绑在一起,陈之昂的心里面就开始极度不爽,拳头都恨不得狠狠攥紧了。
“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想过来对着某些人照照镜子,看看曾经可怜的自己。”
“这不就是来嘲笑我的么,拐弯抹角说那么多废话。”陈之昂轻蔑地冷哼,“无聊。”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别走!”
见陈之昂真气得要走,戚嘉荣赶忙把他叫住了:“话没说完呢,你走哪去。”
“镜子照也照完了,笑也笑完了,你还要说什么。”陈之昂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念在我们昔日还做过队友,戚嘉荣我劝你别太过分。”
“啧啧啧,你想哪去了,”戚嘉荣被陈之昂这话给逗笑了,“我是看你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输了比赛又丢了江颂,有点于心不忍所以想过来劝劝你。”
说着从兜里拽出了自己的车钥匙来,在陈之昂的面前甩了甩。
“走啊,出去兜一圈?”
“不去,”陈之昂想都没想地就拒绝了,“最近得离你们sag的人远一点,我嫌晦气。”
“啧。”
戚嘉荣不满地一皱眉,听完陈之昂这话思索了两秒,而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身上sag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十分随意地攥在了手里往肩膀上一搭。
“好了,现在我和sag没关系了,可以了么?”
“我艹你有病啊!”
四周还飘着雪花,天寒地冻的,这戚嘉荣是疯了吗?!
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戚嘉荣攥在手里的外套抢过来,披在了他身上:“怨不得夏卿欢不要你,你是真不正常!”
“说得好像你有人要似的。”戚嘉荣乐了,一边由着陈之昂帮自己把外套重新披好,一边又把手里面的钥匙拿起来挥了挥,“走么?请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
“跟我走就会了。”
“那你喝完酒,车怎么办。”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不是要酒驾吧……”
“我还没疯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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