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初夏没在意岑淮安的动作,冷着一张脸走过去,踢了踢那小青年的屁股:“有事没?”
小青年一抬头,看到一个很瘦很瘦却依旧很好看的女人,脸一下就红了,又羞又窘迫。
他捂着头赶忙摇头说:“没……没事。”
初夏并不在意他有没有事,只说:“既然没事,那就起来给我儿子道歉,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手快,你就撞到他了!你看看我儿子的瘦弱的身体,这要是撞到了还能得了!”
小青年年纪小,本来就是耍帅,差点撞到人他也被吓到了。
被初夏这么一说,再一看她和岑淮安的模样,脸更红了,心里羞愧又忍不住后怕。
真撞到人了出事了,他一辈子心理上都会过不去。
“对不起!”他立马站起来结结实实鞠了个躬。
初夏都被他吓了一跳,本想着这小青年如果是混混不好惹不道歉的话,她会像之前对王玉兰一样哭。
这附近是纺织三厂的地盘,她是纺织三厂的工人。
他差点撞了人要是不道歉,甚至还更嚣张的话,厂里人唾沫星子都会把这小青年淹死,接着再把他扭送到公安局。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就道歉了。
看着他脸上的羞窘,初夏没有说原谅他,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真撞到了你说再多对不起都晚了。你看看我儿子吓成什么样了?本来他就瘦弱,要是他有什么事,你拿命赔都不够!”
岑淮安那个模样太吓人,小青年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谁长成这模样,太瘦了,而且看上去真的像是被吓坏了。
他心里害怕又慌张,整个人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
初夏看他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怎么就不想想你做的事多危险呢?我儿子现在这样,最起码得去医院找个医生看看吧,他年纪小,容易受到惊吓,就算身体没事,也需要安神。”
初夏觉得得让小青年记住这个教训,免得骑车这么肆无忌惮,撞到脆弱的老人小孩是真的会把人撞成重伤的,撞的位置巧了也可能会把人撞死。
小青年一听说去医院,更慌了,去医院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他爸妈知道了不得打死他。
他掏掏口袋,找出来一块钱,快速往初夏手里一塞:“你拿着钱带他去医院吧,这些肯定够,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骑上自行车飞快跑了,好像后面有人追一样。
初夏无语地看着小年轻跑远,她只是说去医院,又没说讹他钱,至于吓得这么快跑吗?
“看到没,赔给你的钱。”初夏拿着钱在岑淮安面前甩了甩,“下次别傻乎乎的,车子撞上来都不知道躲。”
他的钱!
岑淮安眼睛一亮,初夏又看到了熟悉的饿狼的眼神,她快速把手一缩。
岑淮安没有把钱抓走。
“我的!”岑淮安死死盯着初夏手里的钱,明显在等待下一个抢夺的时机,就像野外看准了猎物的虎豹。
“是人家赔你看病的。不过小孩子不能拿这么多钱,会被人抢的,我给你留着,一天给你买一颗糖吃。不行,小孩子糖吃多了会坏牙,两天一颗吧。”
岑淮安低下头不吭声了,眼里没有一点感情,十分冷漠。
他就知道这还是他妈,和以前一模一样,就会哄他。
可是糖,岑淮安想到了院里小孩扔的糖纸,他捡起来偷偷舔的时候,好甜啊。
他只吃到过那一次,后来他们看到他舔糖纸,骂他打他,那糖纸他们当着他的面使劲踩也不给他。
岑淮安悄悄看一眼初夏,他想吃糖。
国营饭店距离家属院不远,很快初夏就看到了那极具时代特色的、红色的“国营饭店”四个大字。
两边还有八个大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更粗更红,方方正正。
初夏先走进去,看岑淮安还站在外面,正想过去拉他进来,他自己跟上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黑板,写着今天供应什么饭菜。
往里看去,收拾得挺干净的,但也很简朴,只有简单的桌子凳子。
原本只涂了一层白石灰的墙已经发黄,头顶吊着一个颜色发黑的风扇,现在这么热也没有开。
今天刚好有烩面,初夏走到前面要了两碗,一大碗一小碗,付了钱和粮票。
一回头,她就看到岑淮安看着一个正在吃面的人,眼睛看着那面都要放光了,不停咽口水。
她拉着他坐好。
岑淮安不说话,她拉他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我买过了,一会儿你就能吃上了。”
坐在那里,初夏喘着气,用手帕给自己擦汗。
看岑淮安脸上的汗都要落尽眼里了也没反应,她站起来,用手帕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岑淮安没躲开,皱了皱眉,看向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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