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顿了顿,盯着湛云青看了几秒,才缓缓起身,说:“好吧。”
等看到白阮走进洗手间,湛云青才重新拿起手机。他毫不遮掩自己的神情,卿寒对于他眉梢眼角的餍足再熟悉不过,想说的话堵在嘴角,低头借着擦眼泪遮挡自己的表情。
“把录音文件发到我邮箱,我验收之后再考虑一下你的要求。”湛云青说。
卿寒先是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湛云青冷漠的双眸后,眨了眨眼,忽然舒展了眉眼,释然地说:“好。”
他原以为湛云青可能不会答应了,毕竟有白阮在旁边,没想到白阮的魅力也就这样,并没有达到湛云青会为了他放弃其他所有人的地步。
湛云青就是这样无情的,卿寒有多恨这一点就有多爱湛云青的这个特质。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值得仰望的,坐在神龛里的神越是远离世人,越是得到崇敬。
通话挂断后,录音文件很快传到了湛云青邮箱中,连带着药物的照片。白阮还没出来,湛云青点开录音粗略听了下,在听见谷朝雨的声音时头痛更甚,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白阮从洗手间走出来,在餐桌旁边坐下。湛云青都习惯他没事儿就坐到自己旁边了,问他:“干嘛坐这么远?”
“看你这么忙,不打扰你。”白阮说。
湛云青笑,拍了拍沙发,说:“过来。”
白阮看了他一眼,像是正在生闷气但是被叫了名字还是不情不愿走了过来的小狗,背对着湛云青坐在沙发边上。
“干嘛,不许闹脾气。”湛云青有点孩子气地说:“我现在头好痛。”
“我今天做的番茄牛腩你就吃了一块。”白阮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昨天做了炒茭白和鹌鹑汤,你就吃了几筷子,汤喝了半碗;前天我烤了戚风蛋糕,你吃了一小块就说饱了,还有前前天……”
湛云青没想到白阮是惦记这个,听着他的数落一时间哑口无言,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
“上个礼拜我也做了莼菜鸡丝羹,你剩了好多!”白阮很委屈地说:“你去找别人给你做饭好了。”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难得稚气,湛云青伸手摸了摸白阮的耳朵:“你听他瞎说?”
白阮抓住湛云青的手咬了一口,不说话。
“我找那么多人做饭干什么,”湛云青握住白阮的手,扬眉道:“你一个人做的我都吃不下。”
白阮这样吃醋闹小脾气的样子确实很可爱,湛云青甚至挺喜欢。一个人吃醋时流露出的可掌控感往往会使他感到十分满足,就好像他随便一个举动就可以牵扯对方所有情感一样。
他扶着白阮的下巴让他转过来,说:“听话,不生气了。”说完,他想起方才白阮的举动,意有所指地说:“没想到你玩得还挺野的。”
“你不喜欢吗?”白阮眨了眨眼,没什么表情,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神很无辜。
湛云青松开他,说:“你猜。”
白阮不说话,冷冷清清地看他,忽然舔了舔唇角,抱怨似的说:“磨得嘴角好痛。”
“……”湛云青捂住下半张脸,有些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要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话。”
“为什么?”
因为有点过于涩了,湛云青在心里回答,嘴上说:“因为太可爱了,我很喜欢。”
“那你有更喜欢我一点吗?”白阮问。
“嗯嗯。”湛云青胡乱点头,说:“头好痛,帮我揉一下。”
白阮伸手让湛云青枕到自己腿上,将手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地说:“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嗯?”湛云青没听清。
“没什么。”白阮想起湛云青对自己那恒久不变的1的好感度。
“说起来,最近没见过你戴表。”湛云青也是突然想起,问了一句。
白阮点点头,笑了一下:“没什么场合,用不上。”
表盘这种能够反光的东西,似乎总是时时刻刻在提醒他湛云青对他只有1的好感度。哪怕那块表是湛云青送的。
湛云青伸手握了握白阮的手腕,说:“总是空落落的,也不像话。不戴表可以戴点别的,出去也有面子。”
“好。”白阮替湛云青揉着额角,力度适中。
湛云青舒服得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之前他骗白阮说自己头痛,让白阮给自己按摩,没想到现在他的头还真的痛了起来。只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谷朝雨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最近谷朝雨似乎销声匿迹了,他又不信任湛家人,也没跟他们打听。
“上次那个检验报告还在吗,我想看看。”湛云青说。
白阮动作停顿了下,点点头,从房间拿出手机递给湛云青。湛云青躺在白阮大腿上举着手机看了会儿,对报告上的医学名词和数值有点迷糊,问道:“当时医生怎么说,这个药对身体有害吗?”
“医生说暂时没看出来,而且这个药本身应该没有成瘾性,给神经中枢造成的刺激反而会造成依赖。”白阮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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