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湛云青扶起白阮,把他拖到了一楼,拿出手机拨通120。
救护车大概要半个小时才来,他在白阮家里找了找,找出一粒布洛芬先给白阮喂了下去,又去接了点冷水把毛巾浸湿,搭在白阮额头上。
白阮被这样的动静折腾醒了,睁开眼后看到湛云青,陡然愣住。
“醒了?”湛云青问。
白阮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湛云青伸出手在白阮面前晃了晃:“不会烧傻了吧。”
白阮的眼圈忽然红了:“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又是幻觉。”白阮的眼泪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不是幻觉。”湛云青把毛巾换了一面:“要喝水吗?”
白阮忽然钻进湛云青怀里:“只有幻觉里你才会来,我不会再被骗了。”
湛云青顿了顿:“我想了想,有些帐还是要找你算,所以我来了。”
白阮还在哭,他把脸藏到湛云青的肚子上,以为这样湛云青就感觉不到他在哭。
“喝点水吧,哭起来跟鸭子似的。”湛云青坏心眼地说。
这句话果然刺激到了白阮,白阮哭声一顿,退开了点,接过湛云青手中的水喝了起来,直到喝完之后才躺回湛云青怀里。
湛云青笑了,捏了捏白阮通红的脸,问他:“现在你是十九岁的白阮还是二十三岁的白阮?”
白阮没吭声,伸出胳膊环住湛云青的腰。
“我看是十九岁的。”湛云青说:“跟以前一样,这么爱哭。”
他把白阮的脸掰了过来,摸了摸白阮的嘴唇,说:“都干裂了。”
白阮任由他把自己的嘴唇捏来捏去,忽然问:“我的疤都没有了,你会不会不高兴?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你还知道我喜欢你?”湛云青笑。
“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白阮说。
“嗯。”湛云青应了声。
白阮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就这一点点也够了。”
“嗯。”湛云青说:“要是不只有一点点呢。”
“那就是我在做梦了。”白阮回答:“你对我只有1的好感度。”
湛云青挑眉:“这个结论是跟什么作比较得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白阮说:“但是——你对别人都是0,只有我,有1。我是唯一的百分之一,没有比我更多的了。”
湛云青倒是有点费解:“既然我给其他人的都是0,那剩下的不就全都给你了吗?”他想了想,又说:“也许那百分之一就是我的百分之百了呢。”
白阮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
“别想了,一会儿给你cpu都烧了。”湛云青笑。
“我不信。”白阮又开始掉眼泪:“你,你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湛云青:“……那我现在走了?”
“我想放你走,又舍不得。”白阮又把脸埋到了湛云青肚子上,声音闷闷的,说:“你要是装,装作没有识破我,就好了。我,我就能偷偷地,偷偷地看你。但是你戳破了,我就,我就不敢去找你了。”
湛云青摸摸白阮的脑袋,没吭声。
“我,我有时候想,像以前一样给你当床伴,也可以。”白阮的眼泪把湛云青的衣服打湿了。
湛云青挑眉:“我什么时候让你当我床伴了?”
“那,那现在当。”白阮忽然松开湛云青,说:“我帮你口吧?”
湛云青吓得一僵:“什么?”
“听说生病的人嘴里会很烫。”白阮看向湛云青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你喜欢。”
但是湛云青知道白阮现在已经是烧糊涂了,只是看起来很清醒,说的话也很跳跃。他无奈地说:“以后再说吧。”
白阮抿嘴,又开始哭,说:“你,你嫌弃我。”
湛云青把他扶起来,亲了亲他的嘴角:“不嫌弃,好吗?别哭了宝宝。”
“你,你都不让我做床伴!”白阮生气地说。
“那你做吧。”湛云青说:“我找七个,每天一个,你就周日上门,好不好?”
白阮好像宕机了一般,陷入沉默,直愣愣地看着湛云青,半晌又开始哭。
“不答应?”湛云青说:“那——”
“我答应!”白阮紧张地打断湛云青:“我答应,我答应!”
他眼泪还没干,挂在眼角和下巴上,匆忙又慌乱地说:“我答应的,你不要让我走了。”
湛云青替白阮把眼泪擦了:“好了,没有别人。”
白阮眨了眨眼,眼泪好像根本擦不完那样落下。
“就只有你。”湛云青说:“不是床伴,别哭了。”
“那,那你还说,周日。”白阮抽噎着说着,抱住湛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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