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倒是把他身上都清理干净了, 还为他换了衣服。
不过这种好意他还是不必心领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alpha毕竟是alpha,稍微恢复一下不至于起不了床。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将下人叫了回来。
留声机上的唱片转了一圈又一圈, 五天过去,似乎磨损坏了, 已不出声了。湛云青也顾不上管。
心雪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把心雪伤得挺严重,倒也懒得计较。此刻他满心只有对白阮的仇恨, 恨不得将白阮食肉啖血, 敲骨吸髓!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11
情热期前后一直待在屋子里的湛云青并不知道湛松已经死了。
湛松是在湛云青情热期的前几日去世的, alpha的情热期不可控,湛天明也怕打断二次分化会出什么意外,再加上此时湛家三个男人只有他能照顾家里,怕湛松去世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人趁虚而入,便暂时按下,没有外传,打算等到湛云青恢复后再说。
然而这一等再等,还是没能等到湛云青。眼见着灵都要停不住了,哪怕一天换一次冰,尸体也有了腐臭的味道,他忍无可忍来到了湛云青的屋子。
湛云青的屋子门口,下人正议论着:
“情热期过后,二少爷已经小一礼拜没出过屋子了。”
“好像他把他那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整日乒呤乓啷的,这是怎么啦?”
“好像是情热期第一天侍妾就跑了。”
“那他剩下的日子是硬熬过来的?”
“可不是!真是太厉害了。”
湛天明听了一会儿,打断道:“心雪跑了?”
下人一见是湛天明,连忙点头:“是,是!”
湛天明神情严肃,背着手走进屋子,打算看望一下自己的弟弟。
同为alpha,他知道硬熬过情热期有多么困难。
刚一打开门,湛天明甚至都没看见湛云青。他走进去找了找,才发现湛云青正在床上,背对着门,安静地躺着。
“起来。”湛天明生硬地说。
湛云青默不作声。
“爹死了。”湛天明说。
湛云青这才有了点反应,翻过身来看向湛天明,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十几天前。”湛天明回答。
“那白阮呢?”湛云青追问:“把他赶出去没有?”
湛天明皱了下眉:“没有。”
“为什么不?”湛云青问。
“你这么讨厌他?”湛天明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爹去之前关照他了。”
湛云青睁大通红的双眼:“什么意思?”
“爹说,让你来照顾白阮。”湛天明回答。
湛云青立刻嗤笑一声:“不可能。”
湛天明看着他。
“我要把他赶出去。”湛云青强调。
“那你就得不到遗产了。”湛天明云淡风轻地回答。
“湛松这是什么意思?!”湛云青猛地坐起来。
“就是这么个意思。”湛天明说:“白阮、遗产,或者什么都不要,你选吧。”
湛云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收拾一下,明天要准备葬礼了。”湛天明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
12
湛云青在屋子里坐着,眼见着太阳西斜,忽然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长袍,袍子底端擦着门槛,发出喳喳的声音。
“滚。”湛云青冷着脸说。
白阮走到他身旁,没说话。
湛云青重复道:“滚。”
白阮抿唇,说:“对不起。”
“用不着。”湛云青嘲讽地掀起嘴角:“遗嘱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白阮低着头,不出声。
“你是怎么说服湛松为你找下家的?”湛云青咬牙切齿:“怎么,你对我们湛家有什么执念,湛松一个人不够,现在还得缠上我?那湛天明呢,他是长子,继承的东西可比我多,你若是想要富贵,可算是找错人——”
柔软微凉的双唇印上,白阮忽然吻住他,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没有……”白阮无措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湛云青猛地将他推开:“你能不能别碰我?你还记得你是我二太太吗?虽然湛松死了,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还嫌你脏呢,滚!”
白阮被推得撞到桌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切地说:“我是腺体畸形,没有办法像正常的oga一样,生殖腔也是闭合的,不能行房。”
“我,我是干净的。”
湛云青舔了舔牙根:“那恭喜你,你是干净的,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什么——”
“湛松只说让我照顾你,我找个人来照顾你不是一样的?虽说你是个不能生育的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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